秦沁很少這樣感性的對小海,小海的淚流了下來,她回抱住媽媽。
兩個孩子表現(xiàn)的不錯,從大學(xué)開始就一直為家族做著貢獻(xiàn),眼看著馬上要結(jié)成連理了,阮年和秦海坤商量了一下,給她們一些假期。
阮漪涵無意間在報紙上看到了一片藍(lán)色的勿忘我花海,她激動的抓著小海:“就是這一片花,就是這一片花,跟我夢里出現(xiàn)的一模一樣。”
小海看著那花,心里也莫名的涌起了一股悸動。
倆人決定一起去看一看。
離開北京前。
阮漪涵帶著小海去了靈光寺,倆人虔誠在跪拜,一起對著神佛許愿。
她們的嘴角都帶著笑,眼里全是幸福與虔誠。
這一刻,這個畫面,不知道為什么,阮漪涵總感覺似曾相識,似乎也隱隱的在夢里出現(xiàn)過。
只是那時候,仿佛是她一個人跪在大大的蒲團(tuán)上,仰頭看著佛菩薩,滿臉的淚,說了一句讓她記憶深刻的話。
——佛菩薩,你為何渡我不渡她?
“阿彌陀佛。”
兩人并肩往外走的時候,門口,一個穿著灰色僧衣的僧尼站在那雙手合十微笑的看著她們,她的右手上帶著一串白色的菩提珠。
阮漪涵很激動,趕緊給小海介紹:“小海,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的慧果法師。”
小海雙手合十,微微的頷首鞠躬,她盯著慧果法師看,總感覺在哪兒見過法師。
慧果法師的眼眸溫柔慈祥,她看著小海,點了點頭:“圓滿了。”
小海愣了愣,阮漪涵也有些發(fā)愣的,卻都沒有多問。
老法師是高人,有些事兒是看透不點頭。
倆人去后院的禪房喝了一杯清茶。
曲徑通幽處。
慧果法師的禪房很簡單,隱居在寺院深處,不仔細(xì)走不會發(fā)現(xiàn)。
小海在門口跟一個小僧尼聊著天,阮漪涵去向慧果法師請教:“法師,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慧果法師撥弄著手里的佛珠,點了點頭。
阮漪涵想了想說:“就是小海,嗯……雖然是巧合,但是還是想問問您,為什么每一次,我們倆吵架,她都會身體不舒服,要么就是有點意外。”
雖然這些年,她們吵架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但是每一次,小海必中招,沒有一次例外的。
那一次粉碎性骨折算是最嚴(yán)重的了。
后來的小感冒,小發(fā)燒,從來沒有燒過。
阮漪涵都有點害怕了,連家里的老人都知道,小海平日里堅強(qiáng),工作沒日沒夜的都沒有什么,可一旦跟她鬧別扭就會這樣。
慧果法師默默的撥動著佛珠,過了好久,她輕聲說:“施主,你可聽說過緣分三生定。”
阮漪涵點了點頭,她雖然對佛法不懂,但是家里的老一輩有修行的,她耳濡目染,從小到大自然也明白一些。
慧果法師抬頭,看了看門外的小海:“我和那孩子有緣,以后她若在生病,你可來山上尋我,至于其他的,你的夢已經(jīng)告訴了你。”
阮漪涵愕然,她從來沒有跟慧果法師說過自己的夢。
從禪房離開。
阮漪涵牽著小海的手,心事重重,小海扭頭看著她,柔聲問:“怎么了?”
夕陽西下。
阮漪涵看著小海精致的側(cè)臉,突然莫名的心酸涌上了心頭,她搖了搖頭,輕聲說:“沒事兒。”
一切都在不之中。
不管以前如何,她知道,今后,她會好好對小海。
她是她的妻子。
人離開了。
小僧尼進(jìn)來給師父收拾茶具,她忍不住問:“師父,剛才那兩位女施主緣分不淺吧。”
她遁入佛門的時間少,還帶著小孩子玩鬧的心。
慧果法師點了點頭,小僧尼追問:“她們是什么樣的感情呢?”
慧果法師看著窗外的夕陽,一顆顆撥動著佛珠,“她們的情,三生三世本應(yīng)該緣盡了,可是從未真正的圓滿過。”
“啊……”小僧尼聽了滿心的遺憾,又帶著不解:“那她們怎么又在一起了呢?是那個什么小海施主求的么?”
人的愿力有的時候是不可思議的。
小僧尼:“有什么代價嗎?”
慧果法師輕輕的嘆了口氣:“她將她的靈魂全部交給了另外一個人,為她生,為她死,一切由她主宰。”
如果人生是一場賭注。
那么小海將她的一切都交給了阮漪涵。
所以無論外界多么大的壓力,無論從小秦沁怎么刁難磨練,她都可以抗住。
唯獨阮漪涵。
她一個小小的舉動一次小小的吵架,都會讓她靈魂撕痛一次。
不知不覺間。
阮漪涵和小海開車到了那片藍(lán)色的勿忘我海洋。
倆人都穿著長裙,風(fēng)一吹,裙子隨著花海飄蕩,美極了。
阮漪涵和小海十指相扣走進(jìn)花海里,她找了一處正中平坦的地方,把外套脫下,她抱著小海坐下了。
周邊都是花香,還有空氣中草香,舒服極了。
阮漪涵四處看著,“就是這里,小海,簡直是一模一樣。”
小海縮在她的懷里,“我也感覺似曾相識呢。”
阮漪涵笑了,她扣住小海的手,吻著她的唇,小海忘情的投入,風(fēng)吹亂她的發(fā),她的手勾著阮漪涵的脖頸,獻(xiàn)上了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
阮漪涵用鼻尖輕輕的蹭著小海的鼻尖,“真的是重復(fù)了夢境呢。”
小海點了點頭,她靠著阮漪涵:“我們很幸福對么,阿涵?”
阮漪涵用力的點了點頭。
是啊,幸福。
幸福的好像心都被萬千陽光撫摸一樣。
她真的想就這么跟小海一下子白了頭。
不遠(yuǎn)處云層下的陽光打在兩個人身上,為她們鍍了一層金邊,而田園間,不知道是不是哪個小孩子玩耍時落下的粉色千紙鶴隨著風(fēng)飄飄蕩蕩的落在了小海的腳邊。
小海驚訝又驚喜的拿起來看了看,“好漂亮。”
阮漪涵看了看,“打開看看,也許跟漂流瓶一樣有字呢。”
小海可舍不得,她很喜歡,阮漪涵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放心吧,我會疊的,回頭再給你疊好。”
阮漪涵高中的時候曾經(jīng)上課的時候給小海疊過的。
好吧。
小海拆開了千紙鶴,粉色的千紙鶴正中,心臟的位置上寫著很小的幾行字。
似乎是兩個人的字體。
一個是硬朗一點的倒是跟阮漪涵的字體有點像。
寫的是——人生若只如初見。
另一個,秀氣中帶著一絲霸氣,小海指著,輕聲讀著:“你是我的良辰,我是你的美景。”
倆人看完相視一笑,她們一起抬起頭,清晨的陽光正好,照射大地,太陽剛剛升起,那樣的溫煦。
阮漪涵笑了,她答應(yīng)小海的將那粉色千紙鶴還原,和小海一起,隨風(fēng)將它放飛。
彼岸花,
開一千年
落一千年,
花葉永不相見。
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引用自法華經(jīng)《摩訶曼陀羅華曼珠沙華》)
2020年10月9日人生若只如初見葉澀著全文完結(jié)
作者有話要說:再舍不得也要和大家說再見了。
葉子先鞠躬,感謝能一路陪我走到最后的你們。
這一篇文,有很多瑕疵,有很多不足,但是葉子有盡力融入感情去寫,流了很多淚,投入了很多精力。
所有的收獲,都是因為你們。每一個文都像是作者的一個孩子,這篇文可以說是葉子這些年以來,最愛的一篇,希望下一次,還有你們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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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預(yù)收文《聽說你還愛著她》,大家要過來看哦,葉子光是想一想都覺得激動的文。
高一,十五歲那年,蕭若煙愛上了校花顏芷蘭。
十六歲那年,蕭若煙在月光下親吻了顏芷蘭。
少年的愛,轟轟烈烈,燃盡一切。
18歲,高考前,她們意外的出柜,在父母撕心裂肺的哭聲,在她們的強(qiáng)勢與哀求下,兩個人被隔開,紅著眼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彼此,被迫分手。
十年的分別。
她聽說,她有了男朋友,在企業(yè)里事業(yè)成功,準(zhǔn)備結(jié)婚。
她聽說,她如愿以償?shù)漠?dāng)了鋼琴老師,教的孩子桃園滿天下,幸福美滿。
她還聽說,她在同學(xué)聚會上一個人抱著酒瓶唱著匆匆那年喝得爛醉。
她聽說,她差點自殺……
二十八歲。
蕭若煙斂去了一身銳氣,從那個驕傲的少年變成了沉默寡成功的總監(jiān)。
而顏芷蘭她還是那樣的優(yōu)雅美麗,一個人,一雙手,一個琴,彈不盡滿心的憂傷。
她們重逢在好友的結(jié)婚宴上。
再見面,她們?nèi)技t了眼。
直到這一刻,蕭若煙才知道所謂的聽說,所謂的放下,都抵不過她的一句:“阿煙,你過得好嗎?”
……
她們斬破荊棘,她們獨立自主,撐起一片天。
只為再一次相逢。
ps:正文從重逢寫起,點亮,he!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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