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栗忙著整治自己的菜園子,三天沒見到沼澤怪物,再見到,就被他這個“心花怒放”的模樣給驚呆了。
——梅栗的移動花園,這很可以。
開了滿身的花,跑來送給她。
沼澤怪物不會說話,很多時候他的表達也很遲鈍緩慢,但是梅栗總能清晰感覺到他回贈的喜愛。
“怪物”的喜歡,好像比人類更加單純直白。
梅栗簡直招架不住這個人形花園,仔仔細細把他身上的花們稍稍修剪了一下,讓它們看上去更好看,剪下來的花做了個花環給他戴頭上了。
大約是她這個花環惹的禍,又過了幾天,梅栗赫然發現,沼澤怪物頭上的花環中間,多了個新搭的鳥巢。
梅栗:“……”什么眼神不好的倒霉鳥兒,在人家腦袋上做巢。
她只好把那鳥巢取下來,放置在了路邊的樹上,至于那眼神不好的鳥能不能找得到自己的新家,她也不知道。
赫莎又跑來她家里找她玩耍,冬天大家都不敢靠近森林,梅栗也沒有去過市集,一冬沒見的兩個小伙伴開開心心聊完天,又相約去市集買東西。
赫莎腳步輕快,連蹦帶跳走在前面,招呼梅栗,“快點呀!”
梅栗在后面走得慢吞吞的,時不時還要趁赫莎不注意看看身后。
沼澤怪物巴巴地跟在她后面,他平時移動是很慢的,跟不上小姑娘的步伐。一直跟在她們身后,越落越遠,努力追趕的樣子看著還有點怪可憐的。
路過一個泥潭,梅栗推了推沼澤怪物,讓他進去待著,小聲跟他說:“你就在這等我,我買完東西就回來了。”
沼澤怪物就老實地站在泥潭里,目送她遠去。
梅栗往后看看,突然感受到了良心的譴責。
但是東西還是要買的,不少生活用品經過一冬的消耗都需要補充了。
市集里比之前更熱鬧,許多人都站在家門口聊天,梅栗瞧見好幾個年輕男人從身邊匆匆跑過,神情有些異樣地談論著些什么。
“這是怎么了,跑什么呀?發生什么了?”赫莎奇怪地問。
她拉住了一個去看熱鬧的年輕人,那人看了她們兩個一眼,隨口解釋說:“住在南樹林那邊的瑪吉大嬸好像失蹤了。”
“什么?怎么會!”赫莎驚呼一聲,拖著梅栗跟著一群看熱鬧的人前去瑪吉大嬸家。
瑪吉大嬸一家三口,住在距離市集一段距離的南樹林附近,梅栗記得從前自己和赫莎去摘白菇的路上,還曾碰見過她,模樣記不得了,就記得是個很尋常的中年大嬸,嗓門很洪亮。
瑪吉大嬸的丈夫在外面做了兩天工回來,沒看見妻子,又詢問在外面瘋玩了一天的小兒子,他也不知道母親去哪了,父子兩人到處都沒找到人,又過了一晚上,這才確定人失蹤了,如今朋友和鄰居正要幫著他們去各處尋找瑪吉大嬸的蹤跡。
到底不是發生在她們身上的事,除了親朋好友,許多人也只是單純看個熱鬧。
人群很快散了,談論兩句這樁新鮮事,又很快聊起其他話題。
梅栗提著許多東西回去,路過那個泥潭邊,沼澤怪物像個開滿鮮花的春天路標,把自己從泥潭里拔.出來,跟著她一起走回去。
有白色和黃色的小蝴蝶繞著他飛來飛去。
梅栗在市集里被影響的心情,看到這一幕,又慢慢變好了。她笑著伸出手,拂過他身上那些野花。
安靜的夜里,忽然被一個關于地下室的噩夢驚醒,梅栗摸著額頭上的冷汗坐起來。
隱隱約約的,似乎聽到了樓下傳來一些細微的動靜,再仔細一聽,又好像是幻聽。
耳邊只有小雨淅瀝的聲音。
她摸了摸急促的心跳,慢慢躺回去,很快再次入睡。
“瑪吉大嬸還沒有找到,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大家把她平時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都沒找到人。”赫莎沮喪地說。
因為一直沒找到人,下午她的父母也跟著去找了,仍是一無所獲。
梅栗只能安慰她:“可能是一時被困在哪里了,或許明天就找到了。”
赫莎:“真希望能盡快找到瑪吉大嬸。”
一轉眼過去三天,梅栗又去了一趟市集,發現有許多人都圍在小教堂前禱告。
瑪吉大嬸的丈夫與兒子,正跪在人群中央大哭。
見到赫莎也在人群外圍抹著眼淚,梅栗悄悄走上前去拉拉她。
“赫莎,是不是瑪吉大嬸有消息了,找到她了嗎?”
赫莎紅著眼眶說:“找不到了,瑪吉大嬸被沼澤怪物拖進沼澤了,連尸體都打撈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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