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看著李嬤嬤手里拿著的盒子,笑道:“喲,這是秋香那丫頭給你的孝敬?真是個知禮懂事的,也難怪之前那么多丫頭想要給三伯當通房三伯都沒有收下,卻唯獨收了這個秋香,可見這丫頭有多么可心了。”
李嬤嬤冷笑道:“四太太也無需羨慕別人,您身邊的秋虹也不錯。想必在四爺面前也是個可心人?!?
余氏聞臉色一變。
以前一直被余氏待在身邊的丫鬟秋虹這幾日并沒有跟著余氏出現。原來秋虹被賀四爺看中收了房了。雖然余氏沒有聲張,也沒有要抬舉秋虹的意思,不過李嬤嬤卻是知曉的。
衛氏淡聲斥責李嬤嬤道:“主子說話哪里輪得到你插嘴!四弟妹身邊何止秋虹這一個可心的丫頭?她身邊的玉嬌姨娘以及以前的丫頭香蕊不都是個個比秋香強?”
賀林晚忍不住暗中為衛氏叫了一聲好,她也真是有些想不通。余氏自家后院那么熱鬧她怎么就還好意思看別人家后院的熱鬧了?
余氏指著衛氏怒道:“你……”
就在眾人以為余氏又要撒潑的時候。她卻深吸了幾口氣將這口氣憋下去了。眾人見了不由得驚異,卻見余氏朝著衛氏冷冷地一笑:“我屋里狐貍精多又不是什么新鮮事兒了,我家爺就是這么個人。什么臟的臭的他也喜歡往炕上拉。倒是三嫂你……”
余氏話語一頓,朝衛氏走近了幾步,看著她的目光中含著好不掩飾的惡意和快意:“我聽說當初三伯向衛家求娶你的時候,曾經在你面前承諾過這一生只有你這一個妻子,不娶妾氏不納通房??墒乾F如今你看,這男人的話又有幾個是可信的?到頭來三伯身邊不還是有了一個秋香?這有一就有二,想見以后三嫂屋里肯定是不缺姐妹的?!?
李嬤嬤聞愣了,不由得看向衛氏。卻見衛氏向來不動如山的臉色突然變了,竟有些發白。
余氏看到衛氏如此,心中有著無限的快意。她之所以會知道賀家三爺當年和衛氏的約定是因為有一次偷聽到了衛氏和自己的嫡姐說話。當時余氏心里就對衛氏又羨又妒,覺得衛氏是走了狗屎運了才遇到了這么個肯一心一意待她的良人。
等到余氏自己也嫁到了賀家,看到賀家三爺對著衛氏如珠如寶聽計從的模樣再對比自己相公的風流不忌,她心里對衛氏的嫉恨就越發不可收拾了,簡直到了看到衛氏就生厭的地步。
賀光烈與衛氏成親之后果然信守諾,就算這么多年衛氏只生了一個女兒和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兒子賀光烈也沒有納妾的心思,余氏曾經三番幾次的在老太太面前攛掇,讓老太太給賀光烈房里塞人,可惜賀光烈都沒有收,就在余氏也不抱希望了,覺得或許賀三爺就是個萬里挑一不好色的男人的時候,老太太將秋香送到了登州,秋香卻沒有像是前幾個丫鬟那樣被送回來,賀三爺居然真的收下了。
余氏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當晚飯都多吃了兩碗,她就是見不得衛氏好,衛氏倒霉她就開心了。
余氏正想要再踩衛氏兩腳,賀林晚卻是道:“四叔就要任西城兵馬司指揮了,四嬸卻是清閑了不少,不過以后四嬸想必會更清閑的。據說這西城兵馬司別的事兒不多,吃吃喝喝的事情是最多的,說起來這還真的是一件好差事呢?!?
余氏聞一愣,沒反應過來:“什么?”
賀林晚朝著余氏眨了眨眼:“怎么?四嬸不知道上一任西城兵馬司指揮是怎么死的嗎?”
衛氏冷聲打斷了賀林晚:“阿晚?!?
賀林晚看著一臉狐疑地看著她的余氏,微微一笑,不說話了。衛氏沒有再理會余氏,轉身就往西院的方向去了,賀林晚和李嬤嬤也跟著走了。
李嬤嬤也有些好奇剛剛賀林晚說的上一任西城兵馬司指揮的事情,不過看著衛氏的臉色她還是沒有問出口。
回了西院之后。賀林晚正想說幾句話哄衛氏開心,衛氏卻是借口自己身子不適回了房。剛剛余氏當著眾人的面提起了賀三爺跟衛氏當年的約定,當衛氏一時也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女兒。
李嬤嬤擔憂地看著衛氏離開:“難道剛剛四太太說的是真的?”
賀林晚在一邊想著,看衛氏剛剛的反應十有八九是真的。如果是這樣,賀林晚對賀三爺這個人的印象簡直是差到了極點。連承諾也守不住的男人根本不配稱之為男人。
好在余氏也沒有回避太久,她終究不是那個只以自己的丈夫為天的小姑娘了,她還有兩個孩子要依靠她保護,所以她并沒有讓自己沉浸在情緒中太久。不管賀光烈如何,他們今后的日子也還是要過下去。她依舊盼望他步步高升,長命百歲。只是因為他是她孩子的父親。
余氏回去之后心里總是想著賀林晚說的那句話。于是便偷偷派了人出去打聽。
其實前任西城兵馬司指揮的那點事也不難打聽到,雖然出事之后因某種原因封鎖了消息,沒有被公開宣揚出去,但是要打聽也還是能打聽得到。
那位爺當初是在妓院里與同僚一起喝花酒的時候被他在妓院里的相好的另一個姘頭殺死的。一刀割喉。
余氏聽到這些的時候大吃一驚!不僅如此。她還打聽到五城兵馬司那幫人因所管之事雜繁。免不了要與城中商戶以及教坊中的人接觸,平日里應酬不少。所以不少人都在那勾欄院里有相好的。
余氏得知之后不由得又氣又急,原本她見賀四爺最近寵著秋虹。都不怎么往她屋里來了,所以才會放下臉面去討好尤夫人為賀四爺謀差事。不想現在屋里的一幫狐貍精還沒有收拾干凈,外頭的那些又要來了。余氏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之前在衛氏面前的那點耀武揚威的勁兒也不見了。
這一日,余氏帶著賀林晚在明善堂跟著二夫人處理家務,二夫人道:“前日宮里的賢妃娘娘生辰,原本皇后因賢妃娘娘這些年孕育皇嗣有功又協理宮務多年是打算要為她大辦一次設宮宴的,不想賢妃娘娘卻請求將她的壽宴取消了,還請旨縮減宮中用度,將節省下來的銀兩用來籌集糧草。陛下和皇后都夸贊了賢妃娘娘,稱她不愧“賢”這個封號?!?
衛氏難得對這些外事插嘴道:“聽聞今上在早朝上發了幾次脾氣了。”
二夫人嘆道:“是啊,說是為著糧草的事情,戶部拿不出錢來,與兵部在朝上扯了幾次皮了,山東那邊的戰事又正吃緊,今上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倒是京中不少官眷都效仿起了賢妃娘娘,在穿著打扮上也都簡樸了起來了,也是不想在這個關頭觸圣上的霉頭?!?
衛氏道:“聽說賢妃娘娘號召京中的女眷們省吃儉用,將省下來是銀兩用來賣糧草支援戰事?”
二夫人點頭:“雖然這些錢糧與朝廷所需的比起來不過是杯水車薪,不過也算是一種態度,倒是京中的那些衣料鋪子,首飾鋪子的生意清淡了不少。你看看我們府上公中的賬面上還有多少銀子,到時候也要捐些出去,至于捐多少到時候看看別家的?!?
衛氏應下了。
二夫人道:“這位賢妃娘娘倒是個聰明人。”
賀林晚在一邊聽著想,這位賢妃何止是聰明人,別看她這些年在宮中沒什么作為一副固守中庸之道的樣子,可是她被夾在皇后和安德妃之間這么多年還能如魚得水甚至幫著協理宮務,讓皇后和安德妃都不敢動她,可見是個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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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木有偷懶~^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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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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