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掛著珠簾并用絹布屏風做隔斷的雅間一般都是給有女眷在場的賓客準備的,用珠簾遮擋既隔絕了外頭的人的窺探,又能防止閉門閉窗會引出不必要的閑話,還能看清楚花廳里的情形。
據說每次到了放榜之年,還有不少的夫人太太會來太白樓的雅間里隔著珠簾相看女婿,因為每年放榜前后,太白樓里都是才子云集。
時人將這種夫人太太們相看女婿的行為戲稱為“雀屏選婿”。如今的風氣比前朝要開放不少,而能在太白樓里包下雅間的夫人太太們身份也不會低到哪里去,于是這種行為便成為了風雅,若是真的能成就一樁好的姻緣還會被傳為佳話。
順意幫賀林晚打簾子,見賀林晚要進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低聲道:“大姑娘,小的剛剛半句謊話也沒有,請帖是元大公子從慕公子那里要來的,說是怕您沒有請帖進不來。”
賀林晚看了順意一眼,就走了進去。
順意苦著一張臉,可憐巴巴地看向走在后面的春曉:“春曉姐,大姑娘不會怪罪我吧?我真的沒有騙人,我們公子是跟人說要去當和尚去了。”
春曉趾高氣揚地看了順意一眼:“你剛剛若是騙了我們大姑娘,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好好的站在這里?上一個騙我們姑娘的你知道在哪里嗎?”
順意結結巴巴地:“在,在哪里?”
春曉給了順意一個矜持的笑,然后沒再理他,甩頭進去了。
順意被春曉的笑嚇得心里發毛,仔細在心里想了想,自己剛剛對大姑娘說的每一句話確實沒有一句謊話來著,只是他沒有一開始就告訴大姑娘自己手里的請帖是那位晉王世子的而已。希望大姑娘能網開一面,饒了他這一條小命。
賀林晚進去的時候屋子里已經有好幾個人了,賀勉果然在這里,除了他之外還有慕知真,李恒,元家兄弟,連元湘今日居然也在。
元湘看到賀林晚立即歡喜地打招呼:“賀妹妹,你終于來了。”
經過幾次的接觸,元湘與賀林晚熟悉起來了之后,覺得賀林晚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所以看到她比以前不知要親近多少。
賀勉在那邊一臉哀怨地道:“阿晚,哥哥就要當和尚去了,以后逢年過節記得來寺里給哥哥添點香油錢……”
李恒在一旁翹著二郎腿磕瓜子,先是斜睨了賀林晚一眼,聽到賀勉的話之后毫不客氣地嘲笑:“就你這樣的去當和尚,哪個廟肯收?一看就是個不守戒的!”
賀勉怒道:“李小恒你夠了!跟那個姓安的結仇的明明是你,怎么最后卻要老子去當和尚!老子這明明是代人受過!我告訴你!老子要真的被逼著去當和尚了,一定先把你的那身毛都給剃了!”
李恒將手里的瓜子殼往賀勉身上一甩,不屑道:“姓安的算老幾啊?老子跟他結仇?他不過是李嶸身邊的一條讓叫就叫的狗而已。小爺在前面沖鋒陷陣,你們這些蝦兵蝦將的自然就得幫我擋著安北岳這號的小蝦米啊。”
元漸沖著李恒呲牙一笑,捏得自己拳頭上的關節噼里啪啦作響:“蝦兵蝦將?李小恒你說誰呢?”
李恒左右看了看,沒看到他哥,便往慕知真那邊靠了靠,嘴上卻是不服軟地繼續道:“自然是你……”
一個你字還沒說完,元漸就跟賀勉對視了一眼,兩人冷笑著朝李恒撲了上去,原本好端端坐著的慕知真像是側面長了眼睛一樣,在元漸和賀勉撲過來的同時不慌不忙地起身躲開了,李恒暴露在了元漸和賀勉兩人的拳頭下。
李恒慘叫一聲,憤怒地朝慕知真道:“表哥,你怎能不講義氣!”
慕知真換了個地方坐下,沖著李恒微微一笑:“我這種蝦兵蝦將還是不妨礙你們交流感情了。”
李恒一邊躲避元漸和賀勉的胖揍,一邊嚎:“交流個屁的感情啊,小爺跟他們兩個背信棄義的混蛋有什么感情好交流的!”
因為這里的雅間是四面透風的,所有并不隔音,外頭花廳里的吟詩聲被李恒的鬼哭狼嚎聲打斷,有人不悅地道:“是什么人這么不懂規矩?”
太白樓是風雅之所,一般是沒有人會在這里高聲說話的,這是一種很失禮的行為。
可是李恒才不管什么風雅不風雅,失禮不失禮呢,他向來是肆無忌憚的,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斂。所以李恒這樣的人是太白樓里的書生們最不歡迎的那種人。
賀林晚忍不住出聲道:“元姐姐不如我們先走?我實在是不愿被人從太白樓里趕出去。”
賀勉聞立即停了手,拍了拍衣袖起身:“算了,下次再收拾他。”
元漸在李恒屁股上踩了一腳,才跟著起身,嘿嘿一笑:“恩,下次還等他落單的時候。”
被蹂|躪得全身衣服都皺巴巴的還印著好幾個腳印的李恒也爬了起來,指著賀勉和元漸惡狠狠地放話:“都給小爺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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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李小恒出來溜溜~
明天繼續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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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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