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楓無奈地看了淳陽一眼:“你看,不是我不信你不是公主,而是大伙兒都不信。”高楓說完這一句,就拍了拍自己的手,帶著人走了。
淳陽公主狠狠地盯著太白樓的招牌,剛剛她被人一路拖下來,不知為何居然一個太白樓里的伙計和侍女都沒有遇見。
“公主!您沒事吧?”宮人連滾帶爬地過來問道。
淳陽順手就是給人甩了一巴掌,咬牙道:“李毓你給我記住了!此仇若是不報,我就不姓李!回宮!”
淳陽帶著人氣勢洶洶地走了。
雅間里,元湘有些擔(dān)心地道:“聽說這位淳陽公主在陛下面前極為得寵,又是德妃娘娘唯一的女兒,這么對她,不會惹禍吧?”
李恒不在意地道:“她少胳膊還是少腿啦?德妃憑什么向我們問罪?可別忘了剛剛是誰要先動手的!嘿,我還沒怪她生了這么個潑婦出來給咱李家人丟人現(xiàn)眼呢!”
元淳也皺眉:“陛下也不會怪罪?”
李毓聞微微一笑,理著自己的衣袖緩聲道:“陛下是個寬厚的仁君,怎會為孩子之間幾句口舌之爭而怪罪誰?”
李恒點頭沒心沒肺地道:“是啊是啊,小爺從小到大跟李嶸打了多少次架了?除了他被小爺踢進池塘的那次,什么時候被重罰過?陛下可不是小心眼的人!何況陛下那么喜歡我哥,向來有求必應(yīng)。更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計較了。”
賀林晚看了李毓一眼,這一點她倒是相信,李遜對晉王府的李毓和李恒極好是京中之人都知道的,也因此李恒得罪了八皇子后還能橫行京城,因為皇帝對他向來寬容。
說起來,李毓和李恒性子這么霸道,有大部分的原因是被皇帝給縱容出來的,至于皇帝為何會對李毓和李恒如此縱容……賀林晚暗自冷笑。
不過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皇帝都縱容了這么多年了,恐怕也還真不會為他們得罪一個淳陽公主而降罪。
至于德妃一個內(nèi)宮女子。也不好動不動就將李毓和林恒這少年和半大的少年招進宮去。最多也就是吹吹枕邊風(fēng)罷了。
不過今日賀林晚還真要謝謝李毓,他可以隨意開罪淳陽公主而不懼皇帝和德妃的降罪,她卻是不能的。
賀林晚朝李毓行了一禮:“多謝世子今日的維護。”
李毓看了賀林晚一眼,卻是問李恒道:“對了。那本《軒轅遺書》呢?”
李恒眨了眨眼。然后拍了怕自己的腦門:“哎。我忘了問老頭要了!我去找他?”李恒往外看了看,邱先生自是早就走了,他走的時候不少人也都跟著送他去了。剩下的也都跟著五皇子和六皇子離開。
整個花廳除了他們幾個早已經(jīng)一個人都沒有了。
正在這個時候,消失了許久的掌柜突然出現(xiàn)了:“郡王,邱先生讓小人轉(zhuǎn)告您,您去拜師的那日會將收徒禮交給您。”
李恒看向李毓。
李毓頷首道:“那你拜師的時候再拿回來。”
李毓說著卻是看了賀林晚一眼,“賀姑娘覺得呢?”
眾人聞不由得都看向賀林晚,又瞧了瞧李毓,納悶這事跟賀林晚有什么關(guān)系。
李毓道對這眾人微微一笑:“能拿到這本書是賀姑娘的功勞,所以書歸她。”
幾人想到確實是賀林晚出力最多,李恒撇了撇嘴,不過既然他哥都發(fā)話了他還能有什么屁意見啊?再說他要那破玩意兒也沒用,給了就給了唄。
賀林晚垂眸道:“多謝世子。”
賀勉高興地道:“沒想到這本神書居然被阿晚得到了,不過這有可能是一本武功秘籍么?”
李恒鄙夷地看了賀勉一眼:“從窮酸書生手里拿到的能事武功秘籍?你是豬腦子嗎?”
賀勉捏著自己的拳頭,關(guān)節(jié)噼里啪啦作響。
賀林晚見他們又要鬧起來,連忙打斷道:“不是什么武功秘籍,應(yīng)該是一本農(nóng)書。”
“農(nóng)書?”賀勉愕然,“一本農(nóng)書能讓人封王拜將?”
賀林晚笑道:“一本從軒轅皇帝那時候流傳下來的古書,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傳說流傳下來,傳說多了世人也就分辨不出真假了。至于這本書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因為沒有人能將上頭的字認全,所以也就無從應(yīng)證了。”
賀勉聽著覺得有道理,對這本書的好奇便沒那么深了。
賀林晚道:“三哥,我們是不是該回府了。”
賀勉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點頭道:“恩,回吧。”
元家兄妹也要一起走。
賀林晚從李毓身邊走過的時候,李毓叫住賀林晚道:“到時候怎么把書給你?”
賀林晚腳步一頓,落在了后面,沉吟了片刻道:“你把書放到仙客來茶樓,我去取?”
李毓挑眉:“趙家的茶樓?”
賀林晚頷首:“我與趙家兄妹熟悉。”
李毓看了賀林晚一會兒,卻是淡聲道:“我不喜歡去別人的地盤,還是太白樓吧!”
賀林晚疑惑地看了李毓一眼,趙家的茶樓是別人的地盤,太白樓就是他自己的地盤了?突然賀林晚想到之前李毓和她偷聽曾衡和薛行衣談話的那件客房,心中不由得一頓,覺得自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