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陽公主討好地道:“母妃,這整個后宮中父皇果然最寵愛你,今日若不是有父皇在場,皇后肯定不會這么好說話。母妃,聽說父皇有意立你當皇貴妃?是不是真的啊?”
安德妃看著自己的指甲慵懶地一笑:“你父皇喜歡讓我當這個皇貴妃我就當這個皇貴妃,我都聽他的。”
淳陽公主好奇地問:“母妃,父皇這么寵愛您是因為您事事都聽他的嗎?男人是不是都喜歡聽話的女子?”
安德妃斜倚著貴妃榻,聽到這話不由得笑了起來:“這我哪里知道,我這一輩子眼里只看到了你父皇一個男人,從我十幾歲進宮開始他就偏寵與我。”
淳陽公主一臉羨慕:“母妃,父皇對你真好,他肯定是喜愛你到骨子里了。”
安德妃笑得開心極了:“所以啊,這后宮的女人都喜歡喊我狐貍精。她們不知道,她們越是背著我這樣喊,我越是高興,當狐貍精有什么不好呢?能當一輩子狐貍精才是本事呢。”
淳陽篤定地道:“父皇肯定會寵愛您一輩子的。”
安德妃聞嫵媚地一笑,之后閉著眼睛對著淳陽道:“這男人啊,是不是喜歡柔順的女子我不知道,不過男人的心思卻是這世上最難猜的東西,所以啊,如果你遇上了一個讓你猜不透的男人,那么最好是躲得遠遠的。”
淳陽聞想到了自己心里的那個人,不由得愣怔住了。等淳陽公主回過神來之后想要再問安德妃這話是什么意思的時候。卻發現安德妃似乎是躺在貴妃榻上睡著了,她便起身退下了。
淳陽從景秀宮出來之后心里還在想著薛行衣,一邊覺得歡喜,一邊又覺得胸口處總有些悶悶的疼痛,一時陷入了自己的情緒里,連對面來人了都沒有注意,直到聽到一個少女聲音略有些不悅地道:“他去了哪里,還沒有找到人嗎!”
旁邊有人低聲回道:“公主,與寧易一同當差的趙德說他之前已經出宮去了。”
“出宮去了怎么不來與我說一聲!他眼里還有沒有本宮這個公主!”雖然語氣聽著有些惱意,不過因為這少女的聲音很溫軟。所以聽起來像是嬌。
淳陽聽到這里便出聲道:“是哪個狗奴才這么不長眼敢惹我們湖陽妹妹?”
正生著悶氣的湖陽抬頭一眼看到了淳陽。不由得撇了撇嘴:“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淳陽姐姐。聽說你今日忙著找一個武將女兒的麻煩,結果麻煩沒找著反而差點讓自己吃了落掛,怎么有空到處閑逛了?”
淳陽聽到湖陽提到賀林晚。心情立即變得很不好。她看著湖陽冷笑道:“我再閑也比不上湖陽妹妹你閑。不過是個太監不見了居然還自己出來滿后宮地找人,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湖陽妹妹你找的不是太監而是心上人呢。”
湖陽聞臉色立即通紅:“你,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淳陽心氣正不順。見到湖陽這模樣不由得一樂:“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里清楚?我聽說你最近身邊新來了個內侍,生的比女人還俊俏,十分得你的歡心,一刻都離不開身呢。”
湖陽公主的臉皮沒有淳陽公主厚,聽到這話氣得眼睛都紅了,指著淳陽跺腳道:“你,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整日里跟在薛行衣后頭,可惜人家薛行衣不喜歡你,看都不肯看你一眼!”
淳陽聽不得別人在她面前說薛行衣不喜歡她的話,所以湖陽公主的話音一落她的臉色就徹底地陰冷了下來:“薛行衣至少是個男人!你的內寵卻是個太監!”說完這一句,淳陽看也不看湖陽公主,轉身就走了。
湖陽呆愣了一會兒,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湖陽公主身邊的宮人見狀立即圍上前去安慰:“公主,淳陽公主是說笑的,您別當真!”
“是啊公主,寧易是什么身份,不過是個內侍……”
湖陽公主卻是抽噎著打斷:“閉嘴……”
內侍們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不過她們誰也沒有真的將淳陽公主的話放在心上,這一對公主姐妹年紀相近卻是自幼就不和,一見面就要吵一架,幾乎每一次都是淳陽公主欺負湖陽公主,湖陽公主每次都要跑到皇后和賢妃面前去告狀。
果然,湖陽公主哭了一會兒,抹著眼淚狠狠道:“我……我要去告訴母后和母妃!”說著湖陽公主就哭著跑走了,宮人們只有無奈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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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公廟胡同里胖子和斗雞眼手里拿著一張肖像畫攔住了一個一手挎著菜籃子一手牽著個小孩的大嫂:“這位小娘子請留步。”
大嫂警惕地看了長相猥瑣的斗雞眼一眼,牽著孩子后退了一步:“你們要干啥!別過來,過來我喊人了啊!”
斗雞眼看了一眼大嫂那滿臉麻子的大餅臉心里不屑地暗啐了一口,面上卻是一臉春風:“小娘子別惱,我們沒有惡意的,只是想要向你打聽個人。”
胖子嫌棄地瞥了斗雞眼一眼,從他手里奪過肖像畫放到大嫂面前:“有沒有見過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