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來的聲音讓賈氏四杰一驚,四人同時站起身來戒備地看向門口。
“什么人?”胖子賈乙更是動作迅速地摸出了一把剔骨刀。
來的是一位身著深紫色錦袍,眉目清俊至極,堪可入畫的少年。
少年看都沒有看那四人一眼,自顧自地走向獨自坐在一旁的賀林晚,當少年從賈乙身邊經過的時候,賈乙下意識地抬手向攔,他手里的那把剔骨刀差點戳到少年的脖子。
少年眼也沒抬地屈指在刀面上一彈,賈乙覺得自己握刀的右手一麻,那把鋒利的剔骨刀就刀尖向下掉落下去刺入了地板中,若不是賈大眼疾手快地拉了賈乙一把,剔骨刀差點穿透賈乙的右腳。
賈乙捂著自己的右手驚疑不定地看向少年。
這一次賀林晚沒有功夫去指責李毓的不請自來,她的注意力都被剛剛李毓所說的那句話吸引了去:“什么意思?你知道他在哪里?”
李毓走到賀林晚面前:“讓閑雜人等退下吧。”
“閑雜人等”四人:“……”
賀林晚急于想要知道楊成杰的消息,所以也不在意李毓的反客為主了,她看向春曉頷首道:“替我送賈氏兄弟出去,我今日所坐的那一輛馬車的暗格里有兩個五十兩的銀裸子你都去取出來給他們。”
賈丙一聽到銀子,注意力立即被轉移了,立即道:“我們沒二十兩銀子找給你!”
賀林晚道:“多余的那二十兩就算是作為牽連上你們的賠禮。”
“多謝賀姑娘!多謝!”
賈丙不由得心花怒放,之前說好的是一百兩銀子的酬勞,賀林晚已經給了二十兩的定金了。而且事實上他們并沒有找到那個孩子,原本還以為今日要費些口舌才能拿到一部分的。不想這小姑娘還挺爽快的。
四人見銀子到手了也不在多做停留,立即拱手告辭。賈大在踏出門口的時候腳步一頓,想了想轉身對賀林晚道:“賀姑娘,不知你知曉不知曉,除了我們兄弟四人還有人在找這個叫小木頭的孩子。當日,那人尋人未果似是與李二有過爭執,我懷疑李二夫婦的死或許與那人有關。”說完這些,賈大點了點頭離開了。
賀林晚看向李毓。
李毓挑眉:“看我做什么?他說的那人又不是我。”
賀林晚頓了頓,垂眸輕聲道:“我知道不是你。”
李毓走到賀林晚面前,看著賀林晚的目光帶著幾分審視:“哦?那是誰?”
賀林晚沒有說話。李毓看著賀林晚微微彎唇,眼中卻不含絲毫的笑意,反而讓人覺得心頭發冷:“是葉以寧。”
賀林晚一驚:“你……”
李毓站的離賀林晚極近,賀林晚感覺到了一股迎面而來的壓迫之力,讓她忍不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卻差點撞進李毓的懷里。李毓抬手托了賀林晚一把,卻被賀林晚惱怒地推開了。
賀林晚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你查到些什么?”
李毓稍稍后退,在一步之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賀林晚:“不多……也不少。”
賀林晚瞥了他一眼。
李毓微微一笑。臉上的冷意退去了一些:“你想知道什么?”
賀林晚看著李毓,頓了頓才道:“告訴我楊成杰和葉以寧的下落。”
李毓聞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葉以寧?他又是你什么人。”
賀林晚很是奇怪李毓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的厭惡是從何而來,難道針對的是她表哥葉以寧?可是葉以寧當初在楊家的時候從來不出門應酬,除了她之外也不跟任何人相交。所以認得葉以寧的人極少,賀林晚以為李毓應該不知道她表哥這個人的。
“他是我一個故人的故人。”賀林晚斟酌著道。
李毓冷哼一聲:“離他遠一點。
賀林晚聞一愣,都忘記了要回李毓一句與你何干。只是不解道:“為何?”
李毓卻沒有回答,只是冷冷道:“葉以寧化名寧易進宮了。”
即便賀林晚早已經有過預料。但是聽李毓用這么肯定的語氣說出來賀林晚還是臉色一白,愣怔當場。許久。賀林晚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世子,我有個不情之請……”
李毓漆黑如墨的眸子靜靜的看著賀林晚,聲音冷淡地打斷道:“你不必請求我什么,此人與我無干,只要他不招惹到我頭上來,他的事情我不會插手。”
賀林晚見李毓這么說便不說話了,她能請求李毓的也只是不要泄露表哥的身份,雖然她不知道李毓是怎么知道表哥的事情的,而且李毓與她表哥之間似乎還鬧出過一些不愉快。
賀林晚很清楚葉以寧進宮是為了什么,可是她現在想要阻止已經晚了,賀林晚心里充滿了苦澀的味道。
“楊成杰呢?他又在哪里?”賀林晚猶豫著問,害怕再次聽到不想聽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