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陽公主從皇后懷里抬頭,尖叫一聲哭喊:“寧易——寧易——”
皇后緊緊抱著湖陽公主不準她過去:“乖,別怕,沒事的……”
那行刺的宮女很快就被侍衛制服了,她想要用自己的匕首自盡卻被攔下。侍衛們將皇帝皇后還有宮妃們都保護了起來,十分警覺地盯著周圍,生怕再從哪里冒出刺客來。
眼見場面得以控制,皇帝在座位上坐下,面沉如水,
侍衛將宮女押上來,因怕她咬舌自盡,她的嘴被堵住了,說不了話。宮女抬起頭一臉仇恨地盯著皇帝。
皇帝轉頭看向安德妃:“這是你宮里的人嗎?”
德妃經過剛剛的驚嚇,臉色也有些發白,不過看起來還算鎮定,她打量了那宮女一眼,頷首道:“她叫綠蘿,在臣妾宮里伺候了好幾年了。”
說著德妃起身跪到皇帝身前:“行刺的刺客是臣妾帶到陛下面前的,臣妾有罪。”
賢妃也站起身,與德妃并排跪下:“這行刺的內侍是臣妾宮里的,臣妾也有罪。”
湖陽公主立即哭著道:“不是的!父皇!元宵是靈犀閣的人,他是伺候我的!你治我的罪吧,不要責罰母妃。”
賢妃厲聲呵斥道:“閉嘴!”
湖陽委屈地哭了起來。
皇帝對德妃和賢妃道:“行了!都起來。”
一個侍衛去查看葉以寧的傷勢,葉以寧強撐著站了起來。并拒絕了侍衛的攙扶。
皇后輕輕拍了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湖陽公主,問她:“這救駕之人也是你宮里的?”
湖陽公主淚眼婆娑地看向葉以寧點了點頭:“他叫寧易,母后他受傷了,您叫太醫來給他治傷好不好?”
皇后安慰湖陽:“太醫馬上就來了,他不會有事的。”
皇帝看了一眼那行刺的宮女,冷聲道:“在這里問不出什么來,帶下去交給刑獄司的人。”
等宮女被帶下去之后,皇帝打量了幾眼已經斷氣的元寶,然后問寧易:“是你殺的?”
寧易低頭道:“是。”
皇帝一時間沒有說話,在場之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寧易的姿態雖然很恭敬。但是面色很鎮定。
皇帝突然看向賀林晚:“你,上前來!”
衛氏緊緊拉住了賀林晚的手腕。
賀林晚輕輕拍了拍衛氏的手掙脫開,緩步走過剛剛因一場突然的變故而變得有些狼藉的大殿,站到了皇帝面前。
寧易正好站在她身側。不過兩人誰也沒有看誰一眼。
賀林晚給皇帝皇后行禮。
皇帝看了看賀林晚。挑眉問皇后:“看著有些眼熟?”
皇后顯然也認出了賀林晚:“是承恩伯府的姑娘。她父親是登州衛指揮僉事賀光烈。”
皇帝點了點頭,對賀林晚說話時語氣稍稍緩和了些:“身手不錯!不過你剛剛是怎么發現這小太監是刺客的?”
賀林晚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爹說習武之人有時候能感覺到危險,我剛剛覺得他身上有……有殺氣。”
在場之人有不少笑了出來。皇帝卻是看著賀林晚不置可否。
賀林晚又道:“最要緊的是他剛剛向您跑過去抬起手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他衣袖里閃過了一道暗光,我懷疑他身上帶著利器,御前身懷利器我能想到的只有刺客了。”
說到這里賀林晚有些緊張地看了皇帝一眼:“不過也有可能是我離著遠,眼花看錯了。”
皇帝微微一笑,語氣卻不像是開玩笑:“若是錯了,你要擔上的可是欺君之罪!”
賀林晚似乎被嚇到了,臉色有些發白,她低下頭忍著眼淚道:“若真是我看錯了陛下要治罪,請治我一個人的罪,不會要責罰我的家人。”
皇帝語氣莫測:“害怕了?”
賀林晚咬著唇道:“是,是有些害怕的。不過事關陛下和娘娘的安危,臣女就算知道會有擔罪的風險,也還是會出聲示警。”
皇帝聞,看著賀林晚的目光有些訝異,半響,他笑了:“不愧是武將家出來的!”皇帝向旁邊一個侍衛示示意了一下,那侍衛立即上前去搜小太監元宵的衣袖,不多會兒,居然真的從他袖子里搜出來了一柄匕首。
侍衛將從元宵身上搜出來的匕首與剛剛那行刺的宮女所用的匕首一次呈給皇帝,那兩把匕首居然一模一樣。
皇帝看了賀林晚一眼:“眼力倒是不錯。”
賀林晚一臉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皇帝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寧易,沉吟著沒有說話。
賀林晚在一旁看著就知道怕是皇帝的疑心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