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擠得只能緊緊貼著墻壁站著的禁衛(wèi)忍不住罵娘:“操!不是說這位爺是被發(fā)配的嗎?哪個被發(fā)配出京的這么大排場!”
“囂張慣了唄!瞧著吧!等離了京以后就有他受的了!”有人低聲啐道。
李毓的馬車最后才從王府里出來,眾人一看他那輛華麗張揚看著就肯定比一般的馬車要寬敞舒適的車廂都不由得咋舌。
程嚴走到馬車前抱拳行禮:“禁衛(wèi)軍校尉程嚴見過衡陽王世子。”晉王已經(jīng)被貶為衡陽王,李毓也由晉王世子變成了衡陽王世子。
馬車里沒有人說話。
程嚴又說了一遍,聲音稍微大了一些:“禁衛(wèi)軍校尉程嚴見過衡陽王世子。”
馬車里還是沒有回音,程嚴不由地皺著眉頭抬了抬頭。
禁衛(wèi)們見這位世子如此囂張,完全不把他們禁衛(wèi)放在眼里臉上都現(xiàn)出了幾分憤怒的,有人還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
見氣氛尷尬,李毓車上的車夫小聲圓場:“程校尉請見諒,我家世子昨夜沒有休息好,此刻怕是睡著了。”
程嚴有了臺階下便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突然聽到馬車里有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道:“磨蹭什么?還不快啟程。”
眾人:“……”
車夫見自家世子如此任性地不打算給人禁軍校尉留臉面也有些尷尬,沖這程嚴尷尬地笑了笑,然后一甩馬鞭,駕著車從程嚴面前駛過,馬車上飛下來的雪渣滓還濺到了程嚴臉上。
程嚴臉色沉沉地看了一眼已經(jīng)走到前面去的馬車,抹了一把臉上的冰渣子,一不發(fā)地翻身上了馬,帶著自己的人馬跟了上去。
不想車隊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卻被攔了下來。
“什么事?”李毓在馬車里問道。
給李毓當車夫的高楓看著前面,一邊呵氣一邊嚴肅地道:“世子,刑獄司的的人在前面。哦,那位艷絕京城的寧大人過來了!您要下馬車會會嗎?”
李毓沒有說話。
寧易帶著十幾個人坐在馬上緩步行來,向來囂張的禁衛(wèi)們都安安靜靜的誰也不說話了,見寧易似乎是奔著李毓的這輛馬車而來,禁衛(wèi)們都默不作聲地讓開了一條道。
寧易的馬在李毓的馬車前面停下,他沒有下馬,只是打量著李毓的馬車,在場之人覺得周圍的溫度似乎又下降了幾分。
高楓見這兩位都不說話,只有主動出聲問道:“不知寧大人攔下我們的馬車所為何事?”
寧易這才看了高楓一眼,淡聲道:“例行檢查。”
高楓抓了抓頭,有些為難地回頭往馬車里看了一眼:“世子……”
這時候馬車里的李毓用輕描淡寫又帶著幾分不耐的語氣道:“要檢查就快點,別耽誤我出城。”
寧易沖自己身后的手下擺了擺手,那十幾個刑獄司的人立即朝著李毓那些裝著行李的馬車走去,禁軍校尉程嚴看著刑獄司的這些人,示意自己的下屬們站著別動,也別插手。
刑獄司的人一輛一輛地檢查馬車,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還會讓人將箱子打開來看看,難免會把一些東西弄亂了,惹來了李毓的隨從的幾聲抱怨。
大家見此都以為李毓會忍不住發(fā)作,但是李毓卻沒有任何表示。
禁衛(wèi)軍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暗地里相互使著眼色,臉上都帶了些幸災樂禍。李毓再囂張,到了刑獄司的人面前不還是要乖乖的受氣?雖然他們也不喜歡刑獄司的人,不過今日卻覺得刑獄司的人幫他們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正在大家暗地里打賭這位脾氣不好的世子爺還能忍多久的時候,馬車門開了,身穿狐裘大氅的李毓下了車。
盡管禁軍們對李毓的作態(tài)頗有微詞,但是看到他出現(xiàn)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暗贊了一聲:這位世子果然好風儀!
禁軍們都等著看好戲,李毓卻沒有如他們所愿發(fā)作,他挑了挑眉對寧易道:“看來這檢查還得一番功夫,寧大人來與我敘敘話如何?”
說完這一句李毓就當先往前走去,似乎料定了寧易會跟上去一般。
寧易看著李毓的背影片刻一時沒有動作。
就在眾人以為這位向來冷冰冰的寧大人會讓囂張的世子吃癟的時候,寧易卻跟了上去。
身為貼身侍衛(wèi)兼馬車夫的高楓見李毓沒有叫上他,他打量了一下寧易的身板兒,然后聳了聳肩心安理得地窩在馬車上沒動。(未完待續(xù)。)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