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楓的嘲諷十分明顯的表現(xiàn)在臉上,李毓見了沒有理會他。
到是高楓自己憋了半天憋不住了,最后主動湊到李毓面前,“世子,到底是怎么報平安的,你給我說說讓我張張見識唄!”
我看你能說出個什么花兒來!哼!
李毓沒有搭理高楓,徑直走到書案前坐下,提筆寫字。
高楓不甘寂寞地湊過去,“世子爺!你到是解釋解釋啊!”
你到是給我解釋個花出來啊!
李毓放下筆,將那一張寫好的手書直接拍到了高楓的臉上,高楓手忙腳亂地將臉上的紙擼下來,因紙上墨跡未干,高楓臉上被印上了墨跡,看上去十分滑稽。
高楓敢怒不敢,咬牙切齒地去看紙上的字。
“故園東望路漫漫,雙袖龍鐘淚不干。馬上相逢無紙筆,憑君傳語報平安……這是一首詩?你寫詩給我干嘛?”高楓滿臉茫然。
李毓嘆了一口氣,看著高楓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個蠢貨,“這是那只美人風(fēng)箏傳遞出來的消息。”
高楓:“……”
“那天刮的是西風(fēng),我們處在云澤園東面,對應(yīng)第一句。風(fēng)箏上的美人垂淚,掉進(jìn)水缸之后袖子被浸濕,對應(yīng)第二句。放風(fēng)箏的時候是午時末,午即是馬,對應(yīng)第三句……還要我繼續(xù)解釋嗎?”李毓挑了挑眉,好脾氣地問。
高楓:“……”
李毓將自己寫下來的那一首詩從高楓手中拿回來折好,放進(jìn)了高楓的衣襟中,輕輕拍了拍,溫聲道:“還不懂的話,拿回去多讀幾遍。”
高楓捂著自己的胸口,有些艱難地說:“這樣傳遞消息,誰特么看得懂啊?”
李毓心情極好地彎了彎嘴角,“我懂就行。”
高楓:“……”
賀光烈從云澤園回去之后沒有回家,直接去了軍營。他這陣子在家里的日子不好過,衛(wèi)氏天天跟他吵,讓他把女兒帶回來,賀光烈有苦說不出,只敢半夜里偷偷摸摸回家,還只能睡書房。
其實(shí)賀光烈上次與賀林晚見面,他臨走之前賀林晚對他說了一句:“父親,從云澤園里傳出去的任何我不好的消息都不要相信,但是你可以裝裝樣子。”
所以這次接到消息說賀林晚病了,賀光烈第一反應(yīng)就是:女兒是裝的!
但是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萬一要是真的怎么辦?他剛剛?cè)ピ茲蓤@并不全是做戲,而是真的想要把賀林晚給帶走。
賀光烈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擔(dān)心,直接回了營里點(diǎn)兵點(diǎn)將,想要帶人去云澤園里把賀林晚給搶回來!把賀林晚交給薛行衣那個奸詐小人,賀光烈怎么可能安心?
然而沒有想到,他剛剛召集了百來個手下想要?dú)⒒卦茲蓤@,登州營營地竟然突然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攻擊了!
敵人人數(shù)很少,只有十幾人的樣子,但是武功都極高。誰也沒有料到青天白日里,竟然會有人敢襲擊登州營的營地,在登州營將士們毫無防備之下,那十幾人竟然突破了營外防守直入營地內(nèi)部,砍斷了誓師臺上的三面旗。
東臨的三大軍營,每一營的誓師臺上都有三面旗,一面黃色繡金龍的是代表皇帝的龍旗,一面黑色繡猛虎的是代表整個三營的戰(zhàn)旗,還有一面上書登州兩字繡云紋的紅色旗子是登州營的營旗。
那襲擊之人似乎就是奔著這三面旗來的,將旗子砍斷之后就迅速撤離,讓聽到動靜趕過來圍剿的將士們撲了個空。
賀光烈得到消息匆匆趕到誓師臺,結(jié)果只看到了齊刷刷被砍斷了的三根旗桿子,三面旗落在滿是塵土的地上,似乎是在嘲笑他們整個登州營的無能。
賀光烈臉色鐵青:“人呢?沒有抓到?”
負(fù)責(zé)今日守衛(wèi)的將領(lǐng)一臉羞愧:“他們動作太快,武功又極高,沒有人攔得住,讓他們……逃了。”
“大人,他們留下了東西!”被砍斷的旗桿下,一個小兵喊道。
賀光烈沉著臉快步走過去,發(fā)現(xiàn)在當(dāng)中一根旗桿上,離地大約一丈多高之處有一張紙被一把小小的匕首釘在了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