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皺了皺眉,冷淡地說:“等五皇子大婚之時,伯爺自會按規(guī)矩行事,這個不需要你操心。”
余氏不以為意地說:“大婚之禮那是另算的,伶兒不是跟莊家公子定親了嗎?算起來莊姑娘就是我家伶兒的小姑子,這小姑子被宮里選上要當(dāng)皇子妃了,我們這邊肯定得要有點表示才行吧。”
賀林晚聞忍不住驚奇地看了余氏一眼,她還記得當(dāng)初余氏反對這門親事的時候那要死要活的樣子,現(xiàn)在卻這么上趕著要去送禮?
魏氏也道:“我怎么記得你當(dāng)初并不滿意這門親事?”
余氏連忙道:“那是我沒遠(yuǎn)見,不知道莊家還能出一個皇子妃,夫人快別跟我一般見識了。”
在余氏眼里,五皇子那可是最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的皇子,那莊家姑娘以后就是太子妃,再往上就是皇后!等賀伶嫁去莊家,她就是皇后的弟媳,以后想出入宮廷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到時候賀家這些人還不都得看她們臉色行事?
所以在得知莊家姑娘當(dāng)選五皇子妃之后,余氏大喜過望,今日都沒工夫去找童氏的麻煩了,恨不得現(xiàn)在就讓賀伶嫁到莊家去。
魏氏明白了余氏的打算,淡聲道:“賀伶才剛議親,就這么上趕著湊上去怕是會讓人輕看我們承恩伯府,這禮還是不送為好。”
余氏不樂意道:“這禮多人不怪的,送了總比不送好吧?”
魏氏打發(fā)她道:“賀伶的親事是伯爺定下的,與安國公府的往來也是伯爺吩咐外院的管事在負(fù)責(zé),你若是不滿意我的安排就去問問侯爺?shù)囊馑迹饽闳ニ投Y,我自然沒有什么話說。”
余氏見魏氏不肯答應(yīng),雖然心里不服氣,卻也無計可施,只有蔫蔫兒地帶著賀伶退下了。
母女兩人出了沐恩院,賀伶就忍不住抱怨,“說什么上趕著送禮會讓人輕看,我看祖母就是對我的事情不上心。賀林晚剛從宮里落選回來祖母就把她叫到屋里說體己話了,也不知道在幫她謀劃什么。”
余氏冷冷道:“誰讓你爹不是從她肚子里出來的呢?”
賀伶冷笑:“等著瞧!她現(xiàn)在這么輕視我,等以后我借了莊家的勢,她也別想沾我半點好處!”
余氏拍了拍賀伶的手,咬牙道:“等你以后出嫁了,可得好好爭氣!這個家誰都靠不住,娘就只能靠你了。”
賀伶點了點頭,又皺眉,“可是現(xiàn)在怎么辦?祖母不讓送禮,我就沒有借口在莊家姑娘進(jìn)宮前與她來往,等她進(jìn)了宮我跟沒機會見到她了。難道真的要去問祖父?”
余氏因承恩伯給賀光輝納妾之事現(xiàn)在還對公公頗有微詞,承恩伯現(xiàn)在也對余氏極不待見,余氏便道:“你祖父哪里有功夫替咱娘倆兒打算這些小事,去了也是惹他嫌。她不讓我們送禮我們就不送了?咱們可以自己送。”
賀伶眼睛一亮,“對啊,還是娘你聰明!我們用自己的名義送禮顯得更有心,這人情也不用算在承恩伯府頭上。”
余氏頗為自得,“走,我們回去挑禮物去,娘給你存了些好東西當(dāng)嫁妝,此時正好用上。”
賀伶連忙道:“娘,其實也不用送太好的,送禮只是個借口,關(guān)鍵是讓我跟莊姑娘搭上話。”
兩人一邊小聲爭論著一邊走遠(yuǎn)了。
賀林晚在余氏和賀伶走后不久也跟著告辭出來了。
回到西院,剛走進(jìn)院子就看到賀寅和小木頭站在庭院當(dāng)中,兩人頭上各自頂著一摞書,余光瞥見賀林晚走進(jìn)來小木頭立即塌下肩膀做出一副認(rèn)錯的模樣,賀寅則抬頭挺胸目視前方,跟等待將軍檢閱的士兵一樣。
賀林晚走到他們面前,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問道:“知錯了?”
兩人連忙點頭,差點把頭上的書給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