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德臉色很難看,但是王耀宗是他的獨子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王耀宗被禁軍帶走,便張手擋在了兒子面前。
“元侍衛為何無故帶人來抓我兒?”
元漸看了一眼紅衣女子,再看向王厚德父子的時候神色微冷,“有人告王耀宗虐殺女子,本將是奉命前來捉拿此子歸案的,還望王大人不要阻擾本將辦公。拿下!”
禁軍聽命,立即將王耀宗從王厚德身后扯了出來,將他制住,見他掙扎下手便有些不客氣。
“爹!救我!我不要去衙門!爹!”王耀宗見勢不妙,急聲求道。
王厚德上前想攔,“你們要抓我兒歸案,官府公文在哪里?難不成禁軍想抓人就抓人?你們眼中還有沒有朝廷法度?”
王厚德在官府中有熟人,若真是王耀宗的事被人告到了官府,肯定會有人給他報信,不可能這么快就來抓人,來的還是禁軍。禁軍雖然也管緝捕,但是一般都是抓捕那些危害京城治安的窮兇極惡之輩,一般的案子是喊不動他們的。
元漸冷冷地說:“禁軍向來奉命行事,本將也從不徇私枉法。本將今日是奉旨抓人,王大人,你是要抗旨嗎?”
王厚德聞一驚,“抗、抗旨?誰的……”
王厚德說到這里就說不下去了,元漸奉旨能奉誰的旨?只有當今陛下了!
元漸冷哼一聲,“陛下聽聞此案十分震怒,下旨嚴辦王耀宗虐|殺女子一案,除了王耀宗,其他涉案之人也都抓起來?!?
元漸的話一出口,眾人忍不住震驚。
王厚德聞卻當即暈倒在地,王耀宗也想暈過去,可惜抓著他的人手勁太重,他疼得暈不了。
禁軍也不管王厚德暈不暈的,把他這個包庇兒子犯罪的“涉案之人”也抓了起來,另外還有那苦主紅衣女子也被禁軍帶走,不過紅衣女子非但不怕反而喜極而泣,跪下來拜謝了一番陛下恩典。
一身孝服的婦人見禁軍抓了人就要走,連忙上前一跪,哭道:“各位青天大老爺,小婦人也有冤屈要伸!我要告范閣老縱容族人謀財害命!”
之前在元漸和王家父子說話的時候,范允的隨從跑來對他耳語了幾句,范允匆匆離開了。
元漸看著跪在腳下的婦人,又看了看她一雙幼兒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示意屬下上前把婦人扶起來,語氣緩和地說:“你要伸冤可以去衙門遞狀紙,本將只是奉命來抓王氏父子的,與你這案子并無干系,不能并案處理?!?
婦人不肯起來,哭著懇求道:“小婦人這一路上多虧了好心之人相助隱姓埋名才擺脫了范家的追捕來到京城,可小婦人在京中人生地不熟,又帶著一雙幼兒,就怕還沒走到衙門就被得到消息的范家人捉了去,從此再不見天日……”
在場眾人聽了都露出不忍之色,元漸的一個下屬低聲道:“元哥,反正咱們要押送王氏父子去衙門,不如把這母子三人一同帶上?左右也不費什么事。若是讓她自己去告官,怕還真進不去衙門……”
禁軍的人除了極少數是普通人考武舉考進來的,大多數都是功勛貴族之后,身份都不低,加上他們背后的家族跟自詡清流的那些文臣牽連較少,所以并不怎么怕范家。
元漸也不怕范家,只是陛下只下令抓王氏父子,并沒有對范家這樁案子做出指示,按理他不該多管閑事,但是元漸見那臉色蒼白的婦人和兩個瘦巴巴的孩子還是于心不忍,點了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