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英駕著牛車按照范蘭若給的路線,避開了正四處排查的刑獄司以及在城中巡邏的守衛,順利地抵達了南城門。
幾處城門早已經恢復了正常通行,不過城門口的守衛比往日多了兩倍不止,每個城門還有幾個刑獄司的人在坐陣。南城門也守衛森嚴,不過范蘭若既然給楊成英指了這條路,那就說明這里有人接應。
楊成英的牛車混進了長長的出城隊伍,他的面具已經取下,臉上做了些偽裝,看上去就是一個胡子拉碴、生活愁苦的中年農人。排在牛車周圍的人都捏著鼻子往旁邊避了避,有幾個脾氣暴躁的還罵罵咧咧了幾句,楊成英沖著他們憨厚地笑了笑。
等輪到楊成英出城的時候,幾個守衛圍過來,捂著口鼻將他牛車上的糞桶都一一打開,檢查了一遍,平日里這些氣味大的東西守衛都是不細查的。
一個刑獄司的內侍正走過來,又在四五步之外剎住了腳步,拿出一塊白色的帕子捂住口鼻,指著楊成英細聲吩咐守衛道:“讓他把斗笠脫下來來,仔細檢查,看臉上有沒有做偽裝。”
守衛幾個守衛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鄙夷的眼神:娘們兮兮的玩意兒!
這些刑獄司的人職位不見得比他們高,卻都仗著身份特殊一個個趾高氣揚的,早讓他們心生不滿,可是誰都不敢得罪,只有照著吩咐做。
“斗笠取下來!”一個守衛指著楊成英沒好氣地道。
楊成英臉上依舊還掛著憨厚的笑,連連點頭應是,一邊去脫頭上的斗笠,一雙眼睛卻在暗中觀察,計算著等會兒若是身份暴露,強行闖出去的可能性,可惜最后得出的結論是:不可能。
楊成英現在的身手好了很多,身上還有各種保命的手段,但是要想在重重守衛把守的城門突圍,他還是做不到。聽說自從元家那小子被派來守城門之后,這些守衛不輪值的時候都要接受操練,一個個的武力值都增長了不少。
那刑獄司的內侍見楊成英雖然口上應得好,頭上那斗笠卻半天都沒取下來,又見他一臉濃密的胡須,細看都瞧不出真正的五官,不由得心生疑惑,一邊忍著不適靠近牛車,一邊指著楊成英道:“你下車,站到這邊來……”
楊成英暗中摸上了藏在袖子里的一瓶毒藥。
這時一個守衛小頭領模樣的人快步走過來,對刑獄司的那位內侍道:“大人,后頭那輛馬車有些不對勁,車底部位好像有暗門。”
刑獄司的人聞眼睛一亮,立即被轉移了注意力,“在何處?”
小頭領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輛馬車,“就是那輛車!那道暗門有些奇怪,我試了試怎么也打不開。”
“哼,廢物!”內侍翻了個白眼,快步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守衛小頭領被罵了也不氣,倒是他幾個屬下一臉憤懣,低聲咒罵了幾句。
小頭領笑了笑,拍了拍幾個屬下的肩膀,“牛車沒問題就放行吧,后面的隊伍都要堵上了。都別上火,晚上收了工請你們吃點好的補補。”
“頭兒,有酒沒有啊?”守衛們立即開心起來了,起哄道。
“明天還得當值,你若是不怕被元大人罰,我倒是舍得幾個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