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陳潯帶著大黑牛離開了這里。
天輪仙翁靜立在風靈樹下,目送著他們遠去。
他嘴角揚起了一抹淡淡微笑:“這五行還真是一位妙人。”
此時天際金輝爛漫,晴空萬里,這里再沒有任何異象,一切歸于平靜。
天輪仙翁隨意坐下,姿態稍顯瀟灑,又不知從哪里摸出一個雞腿吃了起來,油腥敷到了袖口上。
他第一次細嚼慢咽起來:“鴻蒙河...希望不是你五蘊宗的葬地。”
落,天輪仙翁輕嘆了一聲,眼中漸漸漫上回憶之色。
主人仙逝前,他還沒有誕生靈識,只是被作為了天輪宗底蘊,鎮宗之寶,供奉在宗門內,見證著宗門一代代興衰。
太乙仙皇證道之時,他依舊沒有誕生靈識。
太乙大世界,溥天之下,莫非皇土,天輪宗所有弟子被迫遷入鴻蒙河,自已則是被留在了宗門內當成后手。
萬族大殺伐時代,他依舊沒有誕生靈識,也沒死,靜靜的躺落在天輪宗。
不知過了多少歲月。
天輪圖吞噬了天地無盡歲月靈氣,終于誕生出了一絲靈識,他徹底復蘇了...
但大道淼淼,怎可只知掠奪天地而不知回饋于天地。
他的復蘇是因為天輪圖吞噬了大量天地靈氣證道而來,如何維持天輪圖錄的運轉亦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他如今被無疆絕巔仙人所威逼,畫地為牢,不可侵蝕天地,不可出這蠻荒天域。
其實這也是一種慢性死亡,他的壽命遠比正常仙人少許多,唯有靠著天輪圖茍活出第二世。
天輪仙翁目光微凝,面孔記是斑駁的歲月痕跡,沒有任何琉璃仙骨在身,也沒有任何風范在身,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叫花子模樣。
他從來都認為自已只是一個無人問津的叫花子,無人牽掛,孑然一身。
天輪仙翁目光釋然了不少,這幾日倒是與五行訴說了許多過往與謀劃,倒是性格相合,也不枉他能教導出無痕那樣的小子。
他淡淡笑了笑,恐怕那幾個小子過得不太好...
……
一處林蔭大道上。
陳潯慢悠悠騎著三輪車,欣賞著周圍的參天古木,倒是別有一番悠閑意味。
大黑牛倒躺在后面的木板上,周圍還有圍欄,像是在思索著什么:“哞哞~”
陳潯側頭:“怎么了,老牛?”
“哞哞!”大黑牛嘴唇蠕動,沒太聽懂他們的謀劃,也更不知道鴻蒙河到底是什么。
“到時侯就知道了,現在只是提前準備后路。”
陳潯微微一笑,咯吱咯吱的騎著三輪車,“鴻蒙河也只是咱們宗門后路之一,可不是唯一。”
大黑牛憨憨的點了點頭,自然知道陳潯從不押寶在一地。
只是顯然那天輪仙翁被陳潯忽悠的有些找不到北,有陳潯大兒子這層關系在,倒是讓他放下了許多心里戒備...
陳潯如今的一一行還真是有深意,有那么一股老妖怪的感覺。
大黑牛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陳潯背影,悠揚的長舒了一口鼻息:“哞哞~~”
“老牛,你和蛙道人談得如何?”陳潯隨口問了一句,一股股清風在追隨著他們。
“哞...”大黑牛沉吟良久,“哞!”
“呵呵,答應他了?”
“哞。”
“那到時侯我讓太嶼把萬劫時沙的消息給你,一座仙古禁地罷了,就幫幫那蛤蟆吧,它也跟了咱們這么多年。”
陳潯面色隨和,話音不急不緩,讓人聽起來很是舒緩,“老牛,怎么感覺你又重了?”
“哞?!”大黑牛一驚,牛頭都在木板上擺動了幾下,有么?
“哈哈,跟個四肢發達的肌肉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