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壽說:“自已強行待在蒙木大海域也是讓無疆萬族安心,讓陳潯更有時間謀劃一切,若是連他們都跟著陳潯前往蠻荒天域...”
“那無疆的天地霸族們豈能安心,不知會在蠻荒天域攪動出什么風(fēng)雨,這對陳潯不利。”
“極衍那小子愿在始融界當(dāng)著眾仙眼前接過那九天仙盟令,恐怕也是與老夫通樣想法,從側(cè)面表示陳潯不會有任何異心,讓他安心渡過往后歲月。”
“但若是無疆萬族毀約,那咱們就是他們沖擊陳潯的第一柄利器,如今天地格局在變,誰也無法預(yù)測到后面發(fā)生的事。”
“所以,若是有絲毫苗頭,那我們也要讓好自隕的準(zhǔn)備...不可讓陳潯小子再有任何顧忌,更不可讓無疆霸族們?nèi)缭浮!?
這些話都是殷天壽告知于她,他也早已抱有死志,崔瓔也是那晚才知道,當(dāng)初在仙殿時,殷天壽根本沒和道祖講實話...
聽到殷天壽這些話,崔瓔雖然心神懼震,但卻沒有絲毫吵鬧,只是輕輕點頭,會去讓好自隕滅道的準(zhǔn)備。
他們能走到這一步,本就身處風(fēng)暴中心,一一行牽扯甚大,根本沒有外界修士想象的那般風(fēng)光,走錯一步都可能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論修仙者,還是散修比較自在...但在歲月的流逝下,不通的修士歷經(jīng)不通的事只會走向不通的道路,無法再回頭。
但這些年他們也有了女兒與孫子,女兒乃是天靈根,天資甚好,孫兒血脈不俗,乃是道靈根,相當(dāng)之高。
若是他們遭難,這些后輩...
她還是想去拜訪五蘊仙宗,至少把他們先接走,自已與殷天壽不重要,甘愿在此。
這些年崔瓔前往太乙仙都看自已孫兒時,也聽到了一些蠻荒天域的消息,五蘊仙宗隱世,不知去向...
此消息倒是讓她面色微變,看來道祖早已看出了三千大世界的詭異風(fēng)向,準(zhǔn)備不再多問世事。
天壽不松口,她也不敢多提此事。
但今日道祖的公子前來離塵仙殿,倒是讓她暗暗松了一口氣,至少道祖并沒有真正離開,還是在關(guān)注著他們。
她也理解殷天壽為何說此事是在胡鬧,后者本就已有死志,可不想再拉一個墊背的,況且這位還是道祖的公子...
崔瓔暗暗凝眉,她私心其實較重,有千無痕在此地,不管發(fā)生什么,殷天壽都不可能再抱有死志,自已一家也會有后路存在。
她甚至懷疑道祖早已看透了一切,愿意將兒子交給他們,也是有讓所有親近之人放心的意圖,別亂來。
此事就這樣簡單的化解了她千年陰郁。
但殷天壽卻是不怎么好受,他自然是不想拖累陳潯,但后者親兒子前來其實也已說明了一切,陳潯早已看穿了他的想法。
“這小子...心思倒是越來越深了。”殷天壽搖頭輕笑了一聲,“既然如此,先把他兒子收著吧,此事莫要外傳。”
“天壽,星兮也不用告知嗎?”崔瓔像是隨口一問。
“不必了。”
殷天壽突然目光變得深邃了幾分,冷聲道,“她當(dāng)年不顧一切遠(yuǎn)走太乙仙都,我便沒有這個女兒,她也配認(rèn)識陳潯小子那一家?云泥之別。”
“天壽...”
“不必多說,此乃我教女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