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皺得死緊,“天守大師、魔教教主、穆重之……”
這可真是一個驚天大秘密!
余蘇安道:“師兄,天守大師在江湖上素來以和善出名,但這種卑鄙小人,我們絕對要揭穿他的真面目。”
嘲弄道:“我看你是為了你的新朋友,來故意為難你的師兄。”
余蘇安眨眨眼,靈動一笑,“師兄上不上這條賊船?”
屈指敲敲他的額頭,嘆了口氣,“罷,你都和我說了這些,我又怎么能裝作不知道。話說回來,這萬埠街可當真熟悉。”
他若有所思,突然站起身,“我去查一查情報,在我沒有給你消息前,你不準和任何人談論這些??,也別說你認識妖僧仇玄一,知道不知道?”
蘇安乖乖地點了點頭。
但讓蘇安安心待在家里,這是怎么也不可能的???。只是余大哥不知道和老爹說了???,余蘇安被勒令不許出門,只能待在府中。
被強行困在府中的蘇安在夜下看著皎潔明月,不斷唉聲嘆氣,也不知道仇玄一現在怎么樣了。
?蠱尚且還正常,母蠱應??還好好活著吧?
仇玄一正在來追余蘇安的路上。
天地鏢局的總舵在江南,仇玄一便一路趕來了江南。他在重傷的一路,追殺仍然不止,但卻沒有攔住他的腳步。
日夜不綴,好似余蘇安是火,而他則是不?火不停的飛蛾。
月露深重,仇玄一停下腳步,抬頭看著天上的月光。
他的衣衫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重傷讓仇玄一無法??保持劍端殺人的整潔,他的全身衣衫,已經被血給浸透。
今夜也是個滿月。
仇玄一定定看了半晌,繼續往南方而去。
十天之后。
天地鏢局外頭來了一個和尚。
和尚腳上的布鞋泥污干枯,他站得筆直,猶如一柄鐵劍。
天地鏢局的大少爺正從外而來,他下馬看著這個胡子拉碴的落魄和尚,好奇道:“師父是要?緣嗎?”
和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是。”
余大哥道:“那你是來托鏢的?”
和尚仍道:“不是。”
余大哥眉頭已經皺起,“那你是?”
和尚道:“我來找回我的小娘?。”
一個和尚,竟然還有小娘?。鏢局的人哈哈大笑,打趣道:“和尚,花街還在十條街以外,我們鏢局哪里有你的小娘??”
“自然是有,”和尚握緊了玄鐵劍,抬頭看那刻著“天地鏢局”的牌匾,“天地鏢局的小少爺不在這里,還能在哪里。”
大笑的人猛然噤聲。
余大哥臉色一沉,“你是誰?!”
和尚道:“仇玄一。”
周圍人臉色大變,還有人轉身就逃,往外逃出了數米。
余大哥咬著牙,直接抽劍上前,但下一刻,他手中的名劍便斷成了兩截落在了地上。
仇玄一一步一步,在眾人不敢上前的包圍下進了余府。
胸腔之內的護心蠱好像突然活了過來,心口跳動,越來越快。
但仇玄一的步伐卻很穩當。
他順著直覺,走過了一道道門,前往更深的內院。
更多的人圍在了他的身邊,劍端指著他,長.槍也指著他。只是他們看不出仇玄一已經傷害累累的軀體,他們不敢上前。
每一步邁出去的步伐,都是仇玄一在憑著意志力驅使。剛剛那一劍之后,仇玄一已經沒有??揮劍第二次的余力。
終于,他走到了余蘇安的房門外頭。
他對著緊閉的房門,輕輕道:“余蘇安。”
蘇安猛得從夢中驚醒。
他打了個哈欠,覺得自己好像夢到了仇玄一,要不然怎么聽到了仇玄一叫他的聲音?
正要??睡個回籠覺,又聽到了一聲——“余蘇安。”
蘇安一個鯉魚打挺,塔拉著鞋?就打開門跑了出去。外面的院子站滿了天地鏢局的護衛,被圍在中間的男人手中只有一柄沒有劍鞘的劍,他飽嘗風雨后的黑眸定定放在蘇安的身上,喚道:“余蘇安。”
是仇玄一。
仇玄一竟然找來了。
余蘇安猛得感到鼻尖發酸,眼中轉瞬升起一層水光,他一個飛躍便躍過眾人,正要撲到仇玄一身上時卻聞到了血腥味,于是腳步截然停住,直直停在和尚面前。
“和尚……”他看著仇玄一的狼狽,抽抽鼻?,露出笑容,“你竟然到江南來了。”
仇玄一將劍插在地上,伸手摸上了蘇安的臉龐。
說實話,他身上的味道并不好聞,但余蘇安卻沒有忍住,眼角滑下一滴淚。
仇玄一耐心地擦過這滴淚,隨后道:“余蘇安,接好我。”
余蘇安:“????”
話音剛落,仇玄一已經失去了意識,猝然朝他摔來。
牢牢實實地撲在了蘇安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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