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燃的別墅里空空蕩蕩,一樓沒有一個人,蘇安換了鞋,“有人嗎?”
他彎腰把鞋擺好,客廳里回蕩著他的聲音,孤零零的,蘇安往樓上走,聽到浴室里有水聲。磨砂玻璃里面一道人影模糊,蘇安一看就知道是何夕燃,心里忍不住罵道,狗男人,這么急,老子都沒回來就開始洗了?
臨到跟前莫名其妙有點害怕,蘇安看著玻璃門聽著水聲,腳步不自覺往后退了兩步,原地僵硬了片刻,突然轉身往門口跑去。
拖鞋被踩得飛快,嗚嗚嗚他不要睡了,他真的有點害怕。
手已經碰到了門把,身后陡然伸出一雙臂膀將蘇安拽到懷里,細白手指無力從門把上脫落。
摔落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接住,蘇安瞳孔微縮,頭頂有水滴滴落,背部的衣服被貼上來的胸膛泅濕,“等等——”
蒼白的手捂住了他的嘴,他被抱進了浴室。
……
霧氣蒸騰的玻璃門上猛然印上了一只無力的手。
“……”痛呼夾雜隱忍哭腔,“你慢點……”
黑天白夜,昏沉的別墅中分不出時間。太陽好像落下又好像升起,蘇安昏昏沉沉,手臂被人從身后攥著,已經勒出了兩道鮮紅的印子。
煙味靠近又遠去,蘇安的嗓子已經啞了,嗚嗚咽咽地說不出一句話。
艷麗的大片紋身在何夕燃身上浮起游動,蘇安要逃,被他抓住腳踝拉回原處。
蘇安:“!”
像小獸瀕死前的掙扎,可何夕燃毫不憐惜,反而更加兇猛。他平日里做什么事都很克制,包括抽煙,但這會卻完全忘記“點到為止”四個字,被身下的人蒙住自律理智,陷進了深淵里拔不出來。
蘇安蜷縮,他低下頭,在蘇安脖頸上輕嗅,淡青色的血管就在眼前,流動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蘇安都快要哭了。
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何夕燃不是強迫癥嗎,不是有煙癮嗎?他中途都不歇一歇去抽個煙嗎?
他高強度的自制力呢?!
蘇安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中途睡了過去。再醒來時,何夕燃的陰影還在覆蓋著他。
這回是真的哭了出來。
他媽的,狗男人。
整整三天,蘇安腳沒踩過地。渾身無力,只有何夕燃固定時間給他喂的粥和水能給他提供營養,他沒忍住聲音沙啞地罵了何夕燃,把何夕燃從頭到腳罵了一遍。
何夕燃沒說話,只是用行動還了回來。大畫家在床上從來不開口說騷話,甚至很沉默。這樣好嗎?一點兒也不好,因為他的精力全放在怎么折騰蘇安身上,不說只做指得就是他,導致蘇安一被他碰就全身一抖,短短三天,都快啞了。
三天一過,蘇安終于哆哆嗦嗦地穿上了衣服。
何夕燃傍午帶他出去吃飯,五星級酒店,水景旁邊的絕佳好位置,蘇安聞著久違的美食香味,感動得差點掉淚珠子,他堅強地擦擦鼻子,在吃飯的時候,總算是停下了心里對何夕燃得陽痿的詛咒。
這樣惡毒的詛咒,他這三天下了不少一千次,然而根本沒用,何夕燃只會越來越兇。
大廳處有音樂人正在彈奏鋼琴,旋律溫柔。蘇安聽著音樂聲夾菜,手指還沒緩過來,一直在抖,菜被夾起又滑落,最后還是對面的男人將他看中的菜送到了他的碗里。
“謝謝何先生,”蘇安勉強露出一個笑,笑里恨不得刮掉何夕燃一層皮,“您也吃。”
靠窗坐著的男人神情淡淡,卻有微不可見的饜足,他伸手在煙灰缸里抖落煙灰,“都是給你點的東西。”
蘇安“呵呵”兩聲:“我真是謝謝您。”
何夕燃不置可否,緩緩吸了口煙。
蘇安很年輕,皮膚光滑而有彈性,以往給人的感覺無害為多,這三天一過去,乖還是乖,但多了一股轉向成熟的小青澀。
眉眼間的春情吸引人。
何夕燃看了他兩眼,“楚林被抓走,是因為他想威脅沈長修。”
“你說過了,一樣換一樣,”蘇安不驚訝何夕燃會知道這件事,小聲道,“保下楚林對你很有益,我這邊有確切的消息,楚林手里有沈長修的把柄,他很有可能知道何小姐的死亡真相,還有可能手握證據。你不想給妹妹報仇嗎?”
苦口婆心地說個不停,生怕自己被睡了一場就換來將他從沈家接走這一件事,“明明這件事對你也有利……”符合你嘴里說的利益至上合作條約,狗男人。
“沈長修特意打通過關系,楚林被看得很嚴,”何夕燃不緊不慢地倒了一杯紅酒,“但我將他保釋了出來,明天會被我的人帶去其他地方安置。”
蘇安心里一松,重重的石頭落下,但關于何夕燃到底是什么身份的懷疑繼續加深。
百科上只能查到何夕燃是個畫家,何夕燃今年已經三十七歲,在畫壇這么長的時間背景也應該早就被扒了個干凈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