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軍的一番話,勾動了胡楊的滿腔怒火。特別是易軍對原本屬于他和六六那個美好未來的構(gòu)想,讓他陷入了無法抑制的暴躁之中。
一直以來,他都不贊成六六做地下生意。但是作為一個情場菜鳥,他耐不住六六一顰一笑的魅惑。六六說什么,他昧著良心違背意志也要去做,哪怕做了之后再在內(nèi)心深處深深的自責。
在這種糾結(jié)與掙扎之中,胡楊用墮落來麻醉自己。
但是現(xiàn)在,易軍的一番話燃起了他的仇恨之火。原來的時候,他不能對六六發(fā)泄任何情緒,只能將之壓抑在自己的心底。但是現(xiàn)在,他忽然找到了一個可以發(fā)泄的對象,那就是六六背后的人!
胡楊虎目怒睜,那股暴戾的情緒在燃燒。
易軍看了看身后的吳輝和護士們,示意他們離開。而當這些人識趣的離開之后,易軍又沉聲說:“我知道你的痛、你的苦、你的身不由己。曾經(jīng)的優(yōu)秀軍人,昨日的優(yōu)秀警察,現(xiàn)在的犯罪分子,一世英名付諸流水。所有的一切,僅僅是為了一段糊涂的愛。”
胡楊的情緒復雜的很。剛剛是暴怒,現(xiàn)在是無盡的悔恨,糾纏交織在一起,讓這個鐵打的漢無法自持。
是啊,自己曾是身邊所有人的榮耀。在部隊里,自己多次立功;在金陵,自己更是令犯罪分子聞風喪膽的緝毒英雄,是犯罪分子們看了就雙腿發(fā)顫的高手。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完了!即便自己死了,也要留下一個罵名。
但是,易軍此時卻干脆簡潔的說:“幫我一把,把操縱指使六六的人說出來。說到底,那個人才是造成你和六六這場悲劇的根源。”
胡楊心中有恨,但似乎還在猶豫。
易軍則在他耳邊說:“我可以抹去你的罪惡,到時候你會是一個‘烈士’……而且,我可以給你和六六弄一個雙穴的公墓,葬在一起。生不同床,死后同穴,我最多只能做到這些。”
胡楊雙目一顫,傻傻的看著易軍。結(jié)果,易軍只是認真的點了點頭,誠懇之至。
胡楊確信易軍不會騙自己——也犯不著為了一個幾萬塊的公墓而騙自己。想通了一切,終于開口了:“可惜了六六,多好的女孩子,她還年輕,她才二十五歲!”
易軍沒說話,任憑胡楊醞釀自己的情緒。
此時,忽然忽然臉色一寒,道:“是她的大姐,都是因為那個女人!要不是她的大姐一直糾纏她、逼著她做那些事情,她肯定不會一直沉陷于地下世界!她的大姐,就是你所說的背后之人!而且,她大姐手下還有一群實力斐然的家伙,是他們這群社會渣滓害了六六!”
“她大姐是誰?”易軍問。
“我沒見過,但是聽六六說過,叫做云偃月。”胡楊忽然神情一頓,“但是……我沒辦法去找這個女人的麻煩了。六六說過,她的實力太強大了,泰斗級的存在。或許……和你差不多?”
云偃月?一直以來,易軍只知道有個孔偃月,今天怎么又蹦出來一個云偃月?但是想到上次在嬌蓮東陽店的時候,那個孔偃月只是自稱是孔兆凌的姑姑,但易軍也不能斷這個名字的真假。現(xiàn)在看來,或許“云偃月”才是這個強悍女人的真名。
易軍點頭道:“至于你說云偃月手下還有一群社會渣滓,是不是混江九龍?”
胡楊怒道,“是!那群東西游走江底,殺人越貨,販毒劫財,無惡不作!要是換了從前,我會親手滅了這群王八蛋。但是……”
但是現(xiàn)在,胡楊也是犯罪分子之一,他身上的罪惡并不比混江九龍們少。因為在同等罪惡的基礎上,他還多了一條“黑惡勢力保護傘”的名頭兒,臭名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