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一物降一物,柳劍聲這個裝逼犯遇到了假爺,一時之間還真的有點不知所措,就好像一匹狼遇到了一條狼狗,有點小怕。
假爺把自己一直背著的左手伸出,同樣抓著的是一瓶酒。不過這青瓷瓶一看就是有些年頭兒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酒。“老弟,嘗嘗我這個?古典的才是流行的,傳統的就是世界的,瞧瞧這瓷瓶,宋代官窯的玩意兒。里面這酒,是明朝雅士留下的配方兒,我特意請酒廠按照那配方來做的。”
柳劍聲聽得一愣一愣的,心道今天可遇到了真正的極品。而假爺現在有了易軍給他的十來個億,生活作風也確實腐化到了極點。連喝瓶子酒都這么講究,甚至連追名牌都追到了千年之前。
不過這貨的裝逼保持了一如既往的含金量,那瓶子還真就是宋朝官窯的玩意兒,連那釀酒的配方也確實是明朝雅士所留。只不過無論這瓷瓶還是配方,都是這貨當年扒墳掘墓的輝煌成果,當然這一點假爺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而柳劍聲要是知道這瓷瓶子是一座古墳頭子里扒拉出來的玩意兒,恐怕也就沒有嘗兩口的興致了。
好在柳劍聲不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最終還是抿了兩口。只不過在喝酒之前,當然少不得要問一問對方這位高人雅士的來歷。一來二去的,還真有了些共同語。
“這酒,還真不錯。”柳劍聲嘗了一口點了點頭。
“廢話,”假爺的口頭禪隨口而出,也不管這些話和自己的雅士身份是不是相符,搖了搖那蛋疼的折扇說,“一枚瓷瓶就價值數十萬,這瓶子就是裝了尿,也能喝出一份風雅從容來。”
人家剛嘗了兩口,你就說里面裝尿,真尼瑪不知道這風雅從容從何而來。
不過,柳劍聲還真被這貨的時而高雅、時而粗鄙給搞懵了,倒是沒有反駁。
或許就像牡丹死死克制易軍那樣,也只有一個裝逼犯才能克制另一個裝逼犯。
“當然,酒質還是極為重要的。”假爺干咳一聲,說,“這酒名字叫‘醉生’,其實那老方子上還有另一種酒叫‘夢死’。嗯嗯,回頭我好好研究一下,再讓老弟你嘗嘗。”
“呃……那就多謝了。”柳劍聲被假爺的熱情感染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何必這么客氣。”假爺嘆息著說,“我看老弟你這份閑愁,肯定也是受了情傷了吧?”
柳劍聲點了點頭。這回就是再想裝逼,也實在提不起那種興趣了。當初雖然知道和黛絲之間沒有結果,但他好歹知道黛絲并不討厭自己。但是這次倒好,連給的聯系方式都是“假的”,這讓柳劍聲那柏拉圖式愛情蒙上了一層被玩弄的陰影。不過,假爺這話似乎也有意味,于是柳劍聲問道:“難道,老兄你也有這種傷懷?”
不知不覺的,連柳劍聲都用上了“傷懷”這種字眼,可見環境影響的因素是極為可怕的。
假爺目光憂郁的點了點頭,那份深沉恐怕能讓明月為之一暗。“沒有相同的傷感,哪來類似的辛酸。都是緣分,來,咱哥倆干一杯。”
柳劍聲動容,恭敬的舉杯。
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兄弟南伯圖才清楚,假爺唯一一段情史的轟轟烈烈和悲愴慷慨。這些,也是假爺一生永遠的痛。
當然,假爺這貨當然不會無事獻殷勤。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貨無利不起早,肯定有些別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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