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鳳鳴寺,在紅塵之中依舊是那淡然輕盈的形象。展現(xiàn)給世人的是一份超脫,卻又沒有什么驚心動魄的高度,不失平凡之氣。
當(dāng)易軍和魅影從滇云省城乘飛機到了金陵之后,就直奔了這座古剎。還是上次來時的老樣子,感覺沒有什么變化。變化的只是兩人內(nèi)心的感觸,因為這次來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此處有大德高僧。
無論是風(fēng)老爺子,還是當(dāng)初那位說了句話就飄然消失的老尼姑,都是易軍和魅影感興趣的人物。而易軍更感興趣的,是希望從這兩人的口中,得知易三爺當(dāng)年的一些情況。
易三爺肯定和老尼姑有交情,因為老家伙當(dāng)年就是在這鳳鳴寺見了母親謝靜慈一面,這才到首都救了葉家,帶著了易軍。
易三爺也肯定和那風(fēng)老爺子有交情,要不然風(fēng)老爺子不會稱呼老家伙為“易三哥”。
當(dāng)年易軍跟著易三爺,哪知道這渾渾噩噩的老家伙具有如此驚天動地的身份。人都是這樣,對身邊近在咫尺的人或事,總不會報以太多的神秘感。
就好像外人覺得總統(tǒng)、總理啥的高不可攀,但在他們的兒女眼中,他也不過就是個老爹,僅此而已。而易軍對于易三爺當(dāng)年的認識,也就限于此。
所以,易軍也后悔自己當(dāng)時眼拙,咋就不多問問老家伙呢?當(dāng)然,問了多半也是白問,老家伙除了喝口劣質(zhì)老酒,拉一個二胡,別的時候基本上不大說話。有時候真要是開口了,也基本上就是罵易軍笨,練功夫不到家。
現(xiàn)在,終于遇到了易三爺?shù)膬晌还嗜耍总姰?dāng)然不會錯過。
……
并肩走在鳳鳴寺的小路上,易軍和魅影都有些沉默。一直到了觀音閣中,易軍才開口說話:“這位師太,請問貴寺主持在不在?還有一位風(fēng)老爺子,說是讓我到這里找他?!?
那年輕尼姑抬起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易軍一怔,而魅影則笑道:“你個笨蛋,上次咱們來的時候就遇到這個小師太了,她是個聾啞人,你忘了?”
“呃……”易軍自失的一笑。
而就在這時候,一道老年女人的聲音傳來:“到這邊來吧。”
兩人一聽,就知道正是上次勸化魅影的老尼。那一次,這老尼說觀音倒坐的典故,讓魅影做到了止殺。
易軍向那聾啞小師太行了個禮,當(dāng)即大步走向了旁邊,一個并不起眼的小建筑內(nèi)。一前一后走到里面,就看到一個身穿灰色僧衣的老尼,正背對著兩人敲木魚。
木魚聲聲清脆悅耳,直指人心。
小房間里沒有任何多余的擺設(shè),連尊佛像都沒有,也沒有香爐等物件。真正虔誠的佛徒,心中自有佛。
“晚輩易軍魅影,拜見大師?!眱扇送曊f。
老尼姑停下了敲打木魚的節(jié)奏,示意兩人也坐在旁邊兩個蒲團上,而她自己卻沒有回頭。
易軍笑咧咧的盤膝坐下去,兩只手架在膝蓋上,大馬金刀仿佛一介武夫;魅影也坐了下去,雙腿屈膝又好似慵懶起床的女子。這兩人的坐姿太蛋疼了,于這里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而這時候,坐在老尼左側(cè)的兩人,也看清了這位師太的模樣——雖然面容蒼老,但年輕時也必是一個容貌中上的女子。嘴唇有點薄,眼睛有點深邃,這兩點讓她顯得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