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婕一驚,隨即臉蛋刷地通紅,慌亂地扭過頭去,哼道:“誰等你了,我只是今日恰好在此看風景。”
李欽載咧嘴笑了笑,道:“出身顯赫的世家小姐,如今當村姑當?shù)迷絹碓巾樖至耍龅娘埐艘埠贸浴!?
崔婕紅著臉道:“什么村姑,難聽死了!”
羞怯的語氣里,連她都沒發(fā)覺,竟已有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李,李世兄,我做的飯菜真的好吃嗎?”崔婕仰頭看著他。
“好吃,我連碗底都舔干凈了,別院里養(yǎng)的狗吃飯都沒我舔得干凈。”
崔婕噗嗤笑了,飛快白了他一眼:“你這人說話總是沒個正經(jīng),讓人笑又讓人氣,我都不知你的話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李欽載認真地道:“好吃是真的,但說我比狗舔得干凈,恕我直,可能有點夸張了,我還是不如狗的。”
崔婕一愣,接著哈哈大笑,笑了兩聲驚覺失態(tài),急忙用手掩住小嘴,垂頭悶聲笑個不停。
李欽載笑道:“以后在我面前不必太講究禮儀,想笑就張大嘴放聲大笑。雖然我們都出身高門,但也沒必要時刻遵守教養(yǎng)和規(guī)矩,否則人一輩子活得未免太累了。”
崔婕止住了笑聲,美眸望向他。
李欽載的眼神恰好也正在看著她。
兩人的眼神相碰,崔婕一驚,飛快扭頭避開,臉蛋卻已紅得快滴出血來。
李欽載也覺得氣氛怪怪的。
自從救回了她和蕎兒后,他對崔婕的印象就有了些許的變化,說不出哪里不一樣,總之,不像以前那么排斥抗拒,說話也沒那么難聽了。
或許,她與蕎兒經(jīng)歷的那場患難,她舍身忘死保護蕎兒的樣子,已讓他不知不覺對她改變了看法。
唯有烈火才能煉出真金,唯有患難方見人心本色。
李欽載從來不信別人嘴上說的,他只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
崔婕的表現(xiàn),已足夠讓他對她的品行下定論了。
真的是個挺不錯的姑娘,人生得妻如此,真的不能再多求什么了。
這個從家中逃婚出來的女子,拋開生活閱歷不說,這一點沒啥值得說的,處處漏風。
除了這一點,她終究是個品行正直,心地善良的姑娘,老丈人家風不錯,給自己培養(yǎng)了如此優(yōu)秀的婆娘。
李欽載這時才想到她如今與丫鬟住在莊子里,生活狀況不知如何。
以前的他從未關心過。
“你住的屋子冷不冷?下雪了,可有準備厚褥子和取暖的木炭?”李欽載忽然問道。
崔婕抿唇點頭:“家兄前幾日又托人送來了一些銀錢,還有幾件褥子和百余斤木炭,夠用了。”
“睡覺冷嗎?鄉(xiāng)下的冬天可是處處漏風,如同你逃婚的經(jīng)歷一樣。”李欽載脫口問道。
崔婕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李欽載尷尬一笑,道:“要不我給你盤個炕吧?”
“炕是什么?”
“炕就是床,下面燒火,人睡在上面特別暖和。你沒聽說過?”
崔婕迷茫搖頭。
李欽載脫口道:“土鱉……咳,不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
崔婕生氣了:“你……”
舉起粉嫩嫩的小拳頭便要捶他胸口。
李欽載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了她的小拳頭,認真地道:“你想清楚了,你捶我的胸我可是要還手的,我也要捶你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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