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被拒絕,蔣天心中略有些惱怒,但也不曾顯露半分,反而熱切的表示愿意送其回去。由于有自己的司機,段瑞祺格外尷尬的拒絕了蔣天想要送他的意思,并表示家中有母親在等,不能多留。蔣天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微笑著與他告別。
幾乎是倉皇的逃開,一坐上車,段瑞祺就長吁了一口氣。這一場偶遇讓他提心吊膽,趕緊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楚雲深。蔣天出現在f市,就算是個巧合,也讓他感到驚慌無比。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楚雲深正處在格外吵雜的環境中,聲音有些模糊。他冷著眼朝身邊的下手比了個姿勢,瞬間,鬧騰的民工就被迫安靜下來。
“楚,楚雲深……”緊張的連話都說不連貫,他深吸一口氣,急急說道:“蔣天來f市了。”
男人的眉頭猛的一皺,聲音也變得嚴肅,“你遇到他了?”
“嗯,他突然看見了我,然后就過來說幾句話,又要請我吃飯什么的。我沒答應,現在在回家的路上。”聽到對方的聲音,總算安心了一些,段瑞祺緩了緩那份焦急的心情,“他好像是來f市做投資的,但我擔心他知道了你……”
“不會。”楚雲深又微微皺了皺眉,輕聲安撫了幾句。相比于自己,他反而更加擔心段瑞祺。就算沒有和蔣天直接見面,憑借這么多年對那人的了解,也基本可以判定對方的意圖。
呵,憑借背影就認出他,還在僅僅第三次見面的情況下就熱情相邀……
“可是……”段瑞祺還是很憂心,小聲道:“我總覺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確實不是什么好人。以后看見,立刻避開,知道了嗎?”男人的目光暗了暗,b市的事情很棘手,但是現在知道那個對自己戀人虎視眈眈的蔣天就在f市,怎么都無法安心。渾身上下爆發出來的氣勢讓那些本來鬧騰的厲害的民工都喏喏的不敢說話,略有些緊張的看著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又低聲安撫了幾句,才掛了電話。楚雲深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劃過每個人,沉聲開口:“你們到底是為什么來鬧,自己心里都清楚。”
“怎么,死了人還想不賠錢啊。老天爺啊!這日子怎么過啊!有錢的狗賊都不要良心啦!”受傷民工的親戚頓時坐在地上大聲哭喊起來,那些被人故意找來鬧事的民工也都吆喝起來。“沒良心!”“有錢了不起啊!”
楚雲深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那群哭喊或是義憤填膺的人,那視線無比冰冷,看得人都忍不住發顫。本來在哭喊的老婆子在那威懾的目光下也收了聲,顫顫巍巍的瞧著對方。
“是不是工傷,自然會有人來認定。”聲音無比冷漠,他微微垂著眸,一一掃過那些人或是顫抖,或是心虛的臉,“再在這里鬧事,我有的是辦法送你們坐牢。”
“你這人怎么……”還有人想要繼續鬧騰,卻被楚雲深身邊的保鏢攔開。男人的眸微微皺起,低聲與秘書說了幾句,隨即快步離開。
b市的事情還差個收尾,他直接將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了李承輝,立刻訂了回f市的飛機。說不清自己到底在焦急什么,內心迫切的想要見到段瑞祺,好好的嗅一嗅他身上的氣息。
懷中沒有那個喜歡亂動的家伙,他幾乎徹夜難眠。
沒有直達的航班,楚雲深不得不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等到他回到小區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不愿打擾那家伙休息,他沒有打電話,也沒有敲門,自己拿出鑰匙,旋開鎖。
令他詫異的是,客廳的燈并沒有關。一推開門,就看見那個斜靠在沙發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家伙。電視還開著,有些吵鬧,掩去了他開門的聲音。段瑞祺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抱緊了楚雲深的一件衣服。
他不敢在電話里告訴男人,自己面對空蕩蕩的房子是怎樣的壓抑。只有嗅著他的味道,才能勉強入睡。耳邊似乎有什么聲音,他只當那是電視里的聲音,又略有不安的動了動身體。
楚雲深愣了愣,那一剎那似乎有什么直擊他的心房。輕手輕腳的走到他身邊,微微俯下身,捏住了他的鼻子。
“唔……”睡得迷糊的家伙先是不舒服的扭了扭,小聲嘟囔了一句“討厭”,但是很快,他的意識就清醒了一些,猛的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那個忍著笑意,目光柔和的男人。
驚喜來的太快,段瑞祺剎那間連話都說不出來,就那樣呆呆的看著他,幾乎以為這是自己的一場夢。有些難以置信的伸出手,摸了摸對方的臉頰,“楚雲深……”
“我回來了。”只是四個字,卻飽含情緒。他溫柔的將那人抱入懷中,緊緊的摟著。隔著厚厚的衣服,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深深的嗅著段瑞祺的氣息,恨不得直接將他揉入懷中才好。
原來,這就是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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