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我說你磨磨唧唧的打算什么時候出發?”時雅雙手抄兜,晃里晃蕩的走到林明翡的臥室前催人。
托大敞著的臥室門,他一眼就看到了癱在地板上摟摟抱抱的兩個人。
時雅的眼神變得微妙。
“時哥!”夏瞳倒不覺得有什么,沖他一招手笑得見牙不見眼:“我穿zero的拖鞋摔倒啦。”
小家伙的笑容像是有某種魔力,讓時雅忍不住跟著他一塊兒笑起來,無奈道:“摔倒了你還笑,傻不傻。”
“是挺傻的。”夏瞳有點不好意思,扶著林明翡的臂彎站起來。
“你叫他哥卻不叫我哥,總覺得我跟他差了輩分似的。”林明翡瞇了瞇眼,去浴室里把夏瞳的抑制手環取出來,不動聲色的給他套上手腕。
“正好,我也不喜歡給人當長輩。”時雅輕笑。
“去幫我把車開出來吧。”林明翡把車鑰匙拋出去。
時雅伸手接了,頗有點不情不愿:“你賴在這兒是要做什么?”
“收拾臥室。”林明翡指了指凌亂的床鋪,振振有詞。
時雅沖他比了一個“老狗幣”的口型,掉頭走了。
夏瞳換好了干凈衣服,屁顛屁顛的跟著林明翡出門,周焰鈞跟時雅都已經在車上等著了,林明翡直接進了副駕駛座,夏瞳就跟周焰鈞一塊兒坐在后座上。
“咦!怎么是你啊!”一拉開車門夏瞳就張大了嘴巴,指著周焰鈞道:“沒有公德心的胖騎士!”
周焰鈞嘴里叼著吃了一半的雞腿,慢慢的抬起頭,對上夏瞳一雙憤怒的大眼睛,他“咕咚”一聲把脆骨咽下去,面色漸漸猙獰:“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夏瞳坐進車里,甩上門,沖他齜出一排小白牙。
“說就說!沒有公德心的胖!騎!士!”
周焰鈞:“……”他“呼嚕呼嚕”地磨了一陣子牙發現還真不能把夏瞳怎么樣,只好悶不做聲的啃雞腿去了。
林明翡透過后視鏡看著后排的情況,唇角微揚,他想起周焰鈞說的“那個小omega一聽到你被人造謠艸粉恨不得沖上來跟人拼命”,心里就熱乎乎的,同時愈發覺得夏瞳這副齜牙咧嘴的小兇樣很可愛。
時雅發動了車子:“走了走了,zero給我開個導航。”
周焰鈞吃完一對辣翅,又從紙袋里摸出一個帕尼尼,白眼翻翻道:“我們戰隊去干正事兒,你這個小玩意兒跟著去干嘛?還不夠湊熱鬧的呢!”
“我陪zero去辦正事兒,你有意見嗎?”夏瞳梗著脖子毫不示弱。
周焰鈞給氣笑了,用油光閃亮的粗手指頭指著夏瞳:“我拜托你搞清楚啊,zero是我們polaris的隊長,是我奮戰多年的老隊友,我跟zero才是一家人,你!外人!外人懂不懂!”
“你!”夏瞳說不過,氣的磨牙。
時雅從后視鏡里看這為了林明翡battle起來的兩個人,不由得長嘆一聲,側目道:“喂,你倒是勸勸——”
話題中心的禍水本人因為缺覺居然已經毫無心理負擔的靠著車窗睡著了。
周焰鈞一個回合獲勝,得意的不得了,兩口吃掉了一個帕尼尼,繼而又從底部抽出一袋巧克力小曲奇。
他剛要拆包就發現夏瞳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斜眼瞟過來,小omega薄而粉的嘴唇緊抿成線,極盡矜持,但仍然掩藏不住暗中吞口水的動作。周焰鈞瞇眼道:“你想吃啊?”
“……”居然被發現了,夏瞳頓覺羞臊,眼眶都粉了一個度。他早上忙著洗澡就沒顧上吃早飯,這會兒的確是餓了,但再怎么樣他也是個有尊嚴的omega,于是用力把臉別到對面,大聲道:“我不餓!”
周焰鈞盯著他那一上一下滾動的白天鵝似的頸部曲線,忽然心生惡意,拿了塊餅干“吭哧”就是一口,抑揚頓挫道:“真的假的?那我自己吃了啊!現烤的小餅干,真香真脆!”
烘焙物的甜香在車廂內逸散,夏瞳氣得眼睫毛都跟著打顫了,周焰鈞趁熱打鐵,把紙袋往他跟前推了推,循循善誘:“給你吃兩塊,你告訴我你跟我們隊長到底是什么關系。”
“我們是好朋友啊!”夏瞳悲催道。
這答案顯然不是周焰鈞期待之中的,他翻了個白眼把紙袋收回來,抓起一把小餅干塞進自己嘴里,嚼了個滿口香,不忘罵道:“小騙子,餓死你。”
“你!”夏瞳暴風委屈,胸膛急促的起伏了幾下,覺得跟周焰鈞也沒什么可說的,于是氣得把衛衣的小兜帽拽起來戴上,蜷成一團靠窗戶上睡覺去了。
周焰鈞吃著吃著突然得不到夏瞳的情緒反饋,頓覺乏味,他橫目看到一個怨念秀氣的背影,手又癢了,“喂。”他去推夏瞳的肩膀。夏瞳不理他,雙手緊抄,捂著小肚子。
這么一搞反倒讓周焰鈞覺得自己是個罪人了。
他差這點兒卡路里嗎?他不差!他都兩百多斤了!
omega作為稀有且弱勢的社會群體,各種法令都在呼吁保護和尊重omega,可他,一個營養過剩的alpha居然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小omega餓肚子,還故意當著人家的面吃零食!老過分了!看把人小東西氣的……
“喂,我吃不下了,剩下來的都給你吃啊。”周焰鈞把小餅干推過去,硬邦邦道:“你吃吧!”
夏瞳甩了下肩,冷漠拒絕:“我不吃你吃剩下的!”
“這不是我吃剩下的!我就吃了兩塊兒,這些我都沒動呢!”周焰鈞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