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翡健步如飛,他拐過一條林蔭道,果不其然就看到籃球場里有兩個人正扭打在一起,大晚上打球的人不多,他走近了些就能清晰無比地在晚風(fēng)中聞到兩種不同類別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他們曾經(jīng)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親密朋友,對彼此信息素的情況自然了如指掌,這兩個家伙如果不是違反法令法規(guī)擅自在公共場合釋放信息素,那就只能是打架見了血了。
時雅是個逍遙懶人,有車不開有家不回,崇尚及時行樂,待人接物都是溫溫柔柔的,基本上不跟人急眼,平帥居然能讓他這么生氣......
林明翡的臉色迅速陰沉下去,三步并作兩步的翻進(jìn)籃球場區(qū),一把抱住時雅將他從平帥的身上拖開。
“放開我!”時雅還在咆哮,他伸手指著躺在地上的那個頭發(fā)凌亂的蒼白男人,像是要把對方撕碎:“我今天不把你這白眼狼揍服我就不姓時!”
平帥抬起手,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跡,臉色極為陰鷙。
“時雅,你牛逼。”他哆哆嗦嗦的爬起來,冷笑道:“信息素強(qiáng)點了不起是吧?你以為這樣我就怕了你了?”
“你不怕是不是?行啊!有本事你過來!”時雅怒極反笑:“zero你曉得吧?他在劍齒虎沒有上過一次場,哥布林根本就不需要這么一個替補(bǔ)!但你知道蔡倫給他多少錢嗎?兩千萬,dylan的身價不過才三千萬!”
“你給得出我兩千萬么?”平帥吸著氣反駁:“給不出來就別他媽在這兒酸!”
“我酸你?你他媽在劍齒虎當(dāng)個高價看飲水機(jī)的還很爽是吧!你看不出來蔡倫打的什么主意嗎?你志氣呢?被狗吃了?”
林明翡的眼角皺縮,他算是聽明白了,平帥這是不愿意走的意思。
其實他已經(jīng)料想過可能會有這樣的結(jié)局,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周焰鈞一樣忠貞,也不是每個人都像薄嶼一樣甘愿跳出舒適圈,但成年人必須得學(xué)會尊重他人的選擇。
“算了,人各有志,給兩千萬看飲水機(jī)也算是個美差,強(qiáng)扭的瓜不甜。”他按下時雅的肩頭,淡淡道:“走了。”
“我他媽就是搞不明白,polaris怎么會帶出他這種廢物玩意兒!”時雅仍舊怒不可遏。
平帥被幾句話激的一顫,整個人乖戾的扭頭,橫目看向林明翡。
“polaris?少來了!我出去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polaris出來的人!”他突然拔高音調(diào),泄憤似的沖著林明翡和時雅尖叫:“隊長帶頭約炮,鬧出人命就去海外避風(fēng)頭!你時少爺娘們唧唧的成天只會混網(wǎng)紅圈惹風(fēng)流債,周焰鈞滿嘴噴糞撕逼大戶,還有個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的悶葫蘆薄嶼,你們組成的這種戰(zhàn)隊還有救?還他媽有臉回聯(lián)賽賽場?別他媽逗笑了好嗎!劍齒虎把你們吊起來打!”
林明翡的眼中陡然射出寒芒。
平帥猶在惱羞成怒的跳著腳,什么話難聽就挑什么話說:“現(xiàn)在電競?cè)σ呀?jīng)是劍齒虎的天下了!zero你心里沒點筆數(shù)嗎?兩年沒碰過王陵,你拿什么跟人家dylan比啊!在海外當(dāng)個傳說不香嗎?非要回來丟人現(xiàn)眼?我看也只有周焰鈞那種腦癱會被你騙,眼巴巴的從kuq解約回polaris——”
他話音未落,驟然間在空氣中聞到了一縷厚重而馥郁的白檀木香氣。
明明是柔和的木質(zhì)香調(diào),其中卻宛如裹挾著千鈞重的鐵,壓得他不得不一寸寸匍匐下身體,止不住的發(fā)抖。
林明翡已經(jīng)將時雅推開了些,他靠近了平帥身邊,蹲下身,面無表情的釋放著強(qiáng)大兇悍的信息素。
“時雅的信息素對你而還是太溫柔了。”他一字一句的說,語調(diào)平和而冷淡:“我可以理解你懶惰貪財不求上進(jìn),也尊重你的選擇,但是我不能容忍你拿我的隊友當(dāng)借口,更不允許你侮辱他們。”
平帥的上下兩排牙齒都在劇烈的打顫,冷汗涔涔而下,濕透了襯衣,高級別的alpha信息素帶來的壓制是絕對的,那種惶恐壓得他肝膽俱裂,迫使他臣服。
林明翡吊起眼梢,看了眼遠(yuǎn)處監(jiān)控的范圍。
“你很會挑地方。”他似笑非笑地說:“這里是個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