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沒有,以我們隊的實力,進總決賽是沒有懸念的,但是那次他們觀賽券的發售方式做了調整,我沒有弄到票。”林明翡說:“而且當時忙著訓練,我就跟那孩子說還有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帶他去現場?!绷置黥渫nD了一下,猛地一踩剎車,suv猝不及防的停在了馬路邊。
“但是那孩子不知道從哪個黃牛那里買到了一張現場的站票,位置在合法觀臺的區域之外,后來......”林明翡俯身,緩緩將額頭抵在方向盤上,記憶里那些密密實實的嘈雜之聲如海潮般涌過來。
......
“是折疊架塌了——??!”
“那種地方怎么能站人呢!!他們想錢想瘋了嗎??!”
“我的超超啊!!超超你走了媽媽怎么辦?。?!”
“明翡,他是為了看你打比賽才出事的!他是因為崇拜你才出事的——”
“你說你為什么要答應帶他看那勞什子的比賽!為什么啊!”
......
一行人哭得肝腸寸斷,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兒,腦子里一片空白。
靈堂上放著少年黑白的照片,漸漸印出了重影,鬼怪一樣歪斜扭曲,他抬手揉了一下眼睛,無用,又揉了一陣,直到把眼球按到脹痛,那些重影也無法消失。
曾有那么一刻,他覺得自己一腳踏進深淵,完了。
“zero,zero你沒事吧!”何游進在旁擔心又焦慮的喊出聲,扶著他的臂彎:“你別嚇我!”
林明翡低微綿長的吐息,他睜開眼,眼前的畫面清晰無恙,提醒著他一切都過去了。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焙斡芜M尷尬道:“所以你就因為這個歇了兩年?”
“不全是?!绷置黥湔f:“這件事帶給我的沖擊很大,提前誘發了我的職業病,我那時候看東西有重影,正常生活都成了問題,更別提打游戲瞄準了,說起來那時候我還一度以為是心理問題......”
“心理問題?!”何游進面色微變。
“你也嚇了一跳對吧?”林明翡失笑:“如果是心理問題,其實很難有根治的方法了,而且很有可能演變成容易復發的慢性病,那我的職業生涯就完了?!彼牧艘幌路较虮P,輕松道:“幸好不是,我還能做手術?!?
“你那兩年......都是一個人嗎?誰也沒有告訴?”何游進的心里憋堵,沉聲問。
林明翡不置可否。
何游進又是一陣糟心,“你牛逼,大心臟選手,要換我早憋出抑郁癥了,唉,這算什么?無妄之災啊!其實要我說,那孩子的事跟你也沒多大關系,你仁至義盡了。”他心情沉重,不知道還能再如何評價,只能搖頭道:“造孽啊......死者為大,死者為大,不說了?!?
“實際上這種事即便澄清得再詳細,也是愿者相信,黑子不信?!绷置黥涮谷坏溃骸半娮痈偧迹斱A才是硬道理?!?
“你們選手可以不在意,但是我必須得采取措施。”何游進說:“可以不解釋,但是得明確否認。然后......如果有個什么別的大事件能將這個話題蓋過去就再好不過了?!?
“別的大事件——”林明翡沉吟,猛地一踩油門。
“喂,你干嘛去!”何游進被慣性死死的按在車后背上驚恐道:“車禍這種大事件還是算了吧啊喂!”
“想什么呢!我們回去搞事情?!绷置黥浜咝Γ骸拔覀僷隊最擅長的就是搞事情了。”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