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唱?!?
童希貝來精神了,清清嗓子就唱了起來,這一次好歹沒有走調。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我的阿岳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阿岳默默地聽她唱著歌,四周很安靜,耳邊只有她的聲音。
“唱完了?!?
“很好聽。”
童希貝臉紅了,想了想還是問:“今晚……有人幫你過生日嗎?”
阿岳說:“有。”
“哦……”童希貝想當然地以為是馮韻儀,又問,“那……你有收到生日禮物嗎?”
“有?!卑⒃阑卮穑笆俏沂者^的,最好的一份禮物。”
“……”
高速公路上,馮韻儀問阿岳:“為什么不見她一面呢?明早的飛機,你們可以好好聊一聊的?!?
阿岳搖頭:“不用了,不急在這一時?!?
童希貝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和單身時沒什么不同,她專心地工作,業余時間,偶爾和同事去逛街、看電影,偶爾與蘇曉娜去健身,做spa,偶爾,她會在家里替自己煮一杯拿鐵咖啡——她已經買了家用的咖啡機,但是她總是做不出漂亮飽滿的“愛心”。
盧靜不再提相親的事,時不時的,她會問一句阿岳,童希貝就與母親說一些他在巴黎的情況。
她偶爾會接到阿岳的電話,偶爾會與阿岳視頻。
周末時,童希貝會去阿岳的出租屋和濱江的大房子,幫他簡單地打掃一下。
坐在阿岳家的大露臺上,童希貝曬著太陽晃著腿,心緒寧靜平和。
只是,下班時路過shiningcoffee,童希貝看到玻璃窗里空蕩蕩黑漆漆的店面,心里會生出說不出的滋味。
12月3號,是童希貝28歲的生日。
她在家里和爸爸媽媽一起過,唱完生日歌,她合掌許愿,然后吹滅了蠟燭。
28歲了,心里還是有點小郁悶的。
夜里,她接到阿岳的電話,他對她說了“生日快樂”,但是童希貝覺得,他的情緒不是很好。
“阿岳,你怎么了?”她擔心地問。
“沒事。”他說,“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阿岳不想告訴童希貝,其實他的創作之路進行得很不順利,他完全失明,nathan先生鼓勵他先用黏土做小模型,但是每次做出來后,阿岳總是覺得不滿意。
自己心里的靈感層出不窮,他多么想用雙手將它們表現出來,但是真的做出來后,自己一遍一遍地摸,感覺就變得越來越差,他看不見自己做的東西,他又不想把構思解釋給別人聽,這就導致nathan先生等人“觀摩”過他的作品雛形后,每個人都說出了不同的理解,有時候甚至是雞同鴨講。
馮韻儀勸他:“你不要壓力太大,這才是開始而已,而且每一件作品在不同的人眼里,意義本就不同,你又何必要苛求這些?”
阿岳苦笑:“打個比方,如果我做了一片樹葉,明明就是樹葉,可是人家卻說這是一只鳥,你叫我怎么接受?關鍵的一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做出來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你先不要急。”馮韻儀嘆氣,“哪能這么順利的呢?咱們慢慢來,一定會好起來的?!?
童希貝什么都不知道,她依舊快樂地與阿岳通著電話,每天都想著他,她甚至做了春節假期去法國旅游的計劃。
她在網站上研究折扣機票和法國旅游攻略,順便還咨詢了簽證的事,盧靜是默認的態度,阿岳在聽到她的打算后,也沒有過多的表示,只是說好。
他似乎一點也不興奮,童希貝本來還是興沖沖的,聽到他淡然的語氣后就有點蔫了。
她抱著毛絨大熊睡覺,抓著它胖乎乎毛聳聳的大臉,心里就想到阿岳當初的樣子,長而卷的墨黑亂發,還有滄桑的大胡子,童希貝偷偷地笑:“笨蛋岳明亮!”
圣誕節,童希貝見到了從意大利回來的唐飛。
兩人一起吃飯,幾個月不見,唐飛的頭發留長了一些,眉目間盡是笑意。
童希貝笑他:“呦,愛情的滋潤真是了不得。”
“希貝,別拿我打趣了?!碧骑w笑得爽朗,然后就說了正題,“這次回來,阿岳拜托我把咖啡館樓上的出租屋退租,還有,盡快把shiningcoffee轉了?!?
“哦?!蓖X悊?,“他有沒有講,他現在怎么樣?我每次問他,他都說挺好的,但是我覺得他有事瞞我?!?
唐飛皺眉:“不會吧?我回來前去巴黎和他見了一面,馮師姐把他照顧得挺好的呀,替他租了一個小公寓,就在她家附近,阿岳身邊還有個男助手一直在幫助他,我覺得他過得不錯啊?!?
“這樣啊。”童希貝扯起嘴角笑笑,沒有再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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