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那道凌厲凝霜的目光,宇泓墨微微轉(zhuǎn)頭,這次卻沒有再回避,而是平靜地迎上。舒蝤鴵裻
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匯,片刻光陰便交錯出無數(shù)的刀光劍影。不一會兒,宇泓燁目光略往下移,轉(zhuǎn)到宇泓墨緊握的那只手上,有寬大的衣袖遮掩,只露出丁點兒欺霜賽雪的肌膚,卻如同火油般燃起了宇泓燁眼眸的中火焰。宇泓墨在這時候故意和裴元歌親熱,分明是在向他挑釁!
沒有關(guān)系,宇泓墨,很快,我會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我看上的人,誰都休想搶走!
宇泓燁冷然轉(zhuǎn)過眸光,看著淚眼盈盈的柳貴妃和神情平和的皇帝,忽然笑道:父皇,母妃,太后娘娘和裴大人都在,實在不是敘說離情的時候。以孩兒之見,眼下父皇應(yīng)該要處理好也是叛亂一事才對,就不要再因為孩兒而耽誤時間了!
柳貴妃拭了拭眼淚,點點頭:皇上,燁兒說得對,是妾身失儀,請皇上處理正事吧!
皇帝這才開始詢問裴諸城和宇泓燁,關(guān)于今晚也是叛亂的事情。
宇泓燁本就是皇帝派到葉氏的暗樁,所謂的將禁衛(wèi)軍帶到不該到的地方,造成既定事實,逼禁衛(wèi)軍謀逆自然都是騙太后的虛,目的只是將要葉氏的勢力全部引出來,坐實謀逆的事實。這些死士本就難敵裴諸城所帶的人馬,何況還有宇泓燁臨陣倒戈,很快就被鎮(zhèn)壓下去,而在宇泓燁建議下親自上陣的葉國公父子則被生俘。而有宇泓燁的告密,其余的零散勢力,也都潰不成軍。
將所有事實審問清楚后,皇帝揮手,將葉國公父子押入天牢,太后暫時軟禁萱暉宮,等候三司會審的結(jié)果。
就在這時,被派出去清點這次葉氏叛亂所造成的損害的人回來稟告,這其中玉龍宮和長春宮自然損失最大,其余妃嬪的宮殿,也有收到驚嚇以及零星的傷亡。說到最后,那人忽然有些吞吐地道:啟稟皇上,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有些蹊蹺,屬下不知道該不該稟告。
皇帝微微皺眉:什么事?說!
按理說這次葉氏叛亂,圍攻的焦點是皇上所在的玉龍宮,以及貴妃娘娘的長春宮,可是,奇怪的是,位于皇宮最偏僻角落的冷翠宮里也傷亡無數(shù)。在冷翠宮養(yǎng)病的王美人已經(jīng)遇害身亡,宮女太監(jiān)無一幸免。除此之外,還有一具尸體,穿著與今晚叛亂的葉氏亂黨無異,可是……那人再次沉默,悄悄地抬頭看了眼宇泓墨,有些畏懼地低下頭。
可是怎么樣?皇帝自然將他的神色變換看在眼里,厲聲問道。
可是屬下手下的人卻認(rèn)出,那人并非葉氏亂黨,而是……而是九殿下身邊的暗衛(wèi)寒鐵!稟奏之人說著,額頭已經(jīng)冷汗涔涔,既然能夠打聽出冷翠宮的主人是王美人,當(dāng)然也知道這位是九殿下的生母,而且九殿下和生母早就反目,現(xiàn)在冷翠宮被屠宮,卻又出現(xiàn)九殿下身邊的暗衛(wèi)的尸體,還穿著葉氏亂黨的衣裳……
這其中究竟有多少內(nèi)情,想想都覺得膽戰(zhàn)心驚。
聽到冷翠宮三個字,宇泓墨的心已經(jīng)高高提起,等到聽到他說王美人遇害身亡幾個字時,腦海中便嗡嗡的亂成一片,再也聽不清楚他后面的話語。王美人遇害身亡,也就是說……娘…死了?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他還要把娘親接出皇宮,接到封地,和元歌一道好好孝敬她,娘怎么可能就這么死了?
這絕對不可能!
宇泓墨愣愣地站在原地,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時間在這一刻忽然變得想沼澤一樣粘稠沉滯,眼前的人影似乎清楚,又似乎模糊,好像有很多人的嘴張張合合,似乎在說些什么,他卻半點也聽不清楚,腦海中只反復(fù)地回響著那道宛如晴天霹靂的話語。
王美人已經(jīng)遇害身亡!
王美人已經(jīng)遇害身亡……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說謊!你在說謊!宇泓墨茫然地?fù)u著頭,死死地盯著說出這個噩耗的人,聲嘶力竭地喊著,忽然猛地轉(zhuǎn)身跑了出去,朝著冷翠宮的方向疾奔過去。他不相信娘就這樣死了,沒有親眼看到,他才不會相信這種無稽的事情!
宇泓墨突然嘶喊出聲,隨即又跑了出去,將殿內(nèi)的人都嚇了一跳。
看著宇泓墨這樣撕心裂肺的模樣,柳貴妃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雪白的牙齒微微咬住嘴唇,隨即轉(zhuǎn)頭向皇帝道:皇上,無論如何,王美人總是墨兒的生母,這件事又著實蹊蹺,以妾身之見,不如我們一道過去看看,也好將事情弄清楚。再怎么說,妾身也養(yǎng)育了墨兒這么久,不講這件事弄清楚,妾身難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