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周過去了,羅森和羅瑞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羅喬越來越不安,甚至去綁架了地松鼠,威脅他們幫他找孩子。
“聽著,要是你不答應,我就吃了你全家!”
可憐的地松鼠先生瑟瑟發抖,抱著大尾巴淚眼汪汪,讓他去找兩只獵豹?
找不到,這只獵豹就要吃他全家;找到了,那兩只獵豹會不會吃了他?這不是送上門的午餐嗎?
羅喬不管地松鼠有多悲催,他現在只想得到兩個兒子的消息。除了地松鼠,他甚至還想對大耳狐和貓鼬下黑爪,不到幾天時間,羅喬領地里的地洞都搬空了,得到消息的草原居民紛紛叼著孩子逃命去了。
沙姆實在看不下去了,按住羅喬,狠狠給了他兩爪子,清醒點吧!
“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樣?”沙姆逼近羅喬,盯著他的雙眼,“他們就快十八個月大了,馬上就要**了,你難道還要將他們帶回來生活嗎?”
羅喬倔強的一撇嘴,轉過頭不說話,又被沙姆拍了幾爪子,“回答我!”
羅喬垂下耳朵,在沙姆面前,非暴力不合做絕對行不通,沙姆會直接告訴他,暴力,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我只是擔心……就算他們要**,要離開,也該和我說一聲。況且他們還不到十八個月呢……哪怕和我說聲再見,一聲不吭的,就是離家出走!”
羅喬越說越有底氣,耳朵刷的豎了起來,琥珀色的大眼睛灼灼的看著沙姆,說道:“媽媽,像這么不聽話的兩只小豹子,是不是就該找回來教訓一頓?!”
沙姆被打敗了。
算了,她不管了。如果繼續和她這個不著調的兒子糾纏下去,她的腦袋都會變得不正常起來。話說那只花豹呢?除了按時給羅喬送獵物來,他幾乎不再露面。果然也是想等著羅喬恢復“正常”再說嗎?
這個陰險狡詐的家伙!
沙姆甩甩尾巴,又給了羅喬一爪子,轉身離開了。
羅喬趴在原地,不不語。
希達將捕獲的小瞪羚交給四只幼崽,幫他們撕開瞪羚的皮膚,看到沙姆頂著一腦門青筋走過來,也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幼年的記憶是根深蒂固的,把媽媽氣成這樣,羅喬還能活著,可真不容易。
“媽媽,為什么不告訴他?”
“告訴他什么?”
“他的兩個孩子和希羅艾特不是結盟了嗎?他們肯定會回來找他們的。”
“不愿意,看到他那副樣子我就生氣!”沙姆躺下來,舔了舔爪子,看著羅喬的目光依舊十分不善。
希達看看沙姆,又看看羅喬,再瞅瞅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的兩只小公豹,算了,她也不管了。
傍晚,蒙蒂給羅喬帶來了一匹小斑馬。這匹小馬駒不過兩三個月大,脖子被蒙蒂咬傷了,卻依舊不停的掙扎著。
如果是羚羊,這種時候已經屈服了,可斑馬不。他們在獅子面前都敢尥蹶子,被咬住了口鼻也不忘記狠狠咬回去,足見他們的脾氣有多兇悍。
獅子敢給水牛一個死亡之吻,卻不敢對斑馬這么做。要是沒經驗,一口下去,斑馬會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
蒙蒂將小斑馬送到羅喬面前,小斑馬一被放開,撒開四蹄就想逃跑。羅喬倏地站了起來,朝著獵物就追了過去,一爪子把小斑馬拍倒,卻不咬死對方,反而讓可憐的小斑馬繼續跑,然后他繼續追,繼續拍……
拍到后來,小斑馬終于累得四蹄朝天,跑不動了。
媽媽沒告訴過他,死在獵豹手里,會是這么痛苦的過程……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他該在被花豹抓住后就咬舌自盡!
羅喬走到氣喘吁吁的獵物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絕望的小斑馬,舔了舔嘴角,趴下來,一口咬住了小斑馬的脖子。
蒙蒂走到羅喬身邊,低下頭,舔了舔羅喬的后頸,輕輕咬住他的耳朵,羅喬沒有回頭,只是微微瞇起了眼睛,從喉嚨里發出了咕嚕的聲音。獵豹時常會發出不像是豹子能發出的聲音,這一點,蒙蒂就做不到。
當然,最極品的還是鬣狗,和大貓們擁有共同祖先的鬣狗,可以發出十一種不同的叫聲,不過,最常出現的,還是像哭號似的怪叫。
羅喬被舔舒服了,小斑馬也斷氣了。
最近蒙蒂幾乎每天都會給他帶獵物,再加上羅喬自己捕殺的,他比以往吃得都好。就算著急兒子,也不能虧待自己的肚子。
羅喬只吃了三分之一就飽了,一天兩頓,就算他再能吃,也吃不下去了。
蒙蒂先是舔干凈羅喬臉上的血跡,然后蹭了蹭羅喬的額頭,叼起剩下的斑馬,走到一處灌木叢中,大口吃了起來。
花豹偶爾也會在地上進食,這匹斑馬并不大,很快就會吃完,不需要擔心其他掠食者會來搶奪。
吃過了斑馬,將殘骸丟掉。蒙蒂趴在一棵無花果樹下清理干凈自己的皮毛,羅喬主動走了過來,趴在了蒙蒂的身邊,蹭了蹭蒙蒂的下巴,靠著他舒服的打了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