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布施的時候,黃然已經(jīng)湊了過來。他翻出來支票本對著老和尚說道:“大師,我?guī)У默F(xiàn)金不多。不知道你收支票不收?”
聽到了還有支票,老和尚笑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直線,對著黃然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既然都出支票了??丛诜鹱娴姆萆?,您老就多寫點,三百五百不嫌少,三萬五萬不嫌多…..”
老和尚說話的時候,黃然已經(jīng)在支票上面填好了數(shù)字,簽上了名字之后,將支票撕下來遞給了老和尚:“給佛祖座前添點香油……”
老和尚看了一眼支票上面的數(shù)字之后,沖著身后的和尚喊道:“凈空,把我的老花鏡拿過來!年紀大了,看東西越來越不清楚。這后面一串零都花了,看著跟一百萬似的?!标嚭陯u巴。
和尚答應(yīng)了一聲之后,轉(zhuǎn)身出了大殿。沒過多久,就拿著一個用線繩綁著,少了一個眼鏡片的老花鏡。老和尚將老花鏡帶好,一只眼睛瞄著支票上面的數(shù)字,一個零一個零的數(shù)了起來。等他數(shù)明白幾個零之后,又把拉起手指頭換算起來:“個、十……十萬--百萬!”
說到百萬的時候,老和尚喊岔了聲,隨后他哆哆嗦嗦的看著黃然說道:“施主,你沒寫錯吧?真的布施一……一百萬?”
“左邊寫著漢字,不會錯的,這是弟子的一點心意?!秉S然雙掌合十,對著老和尚鞠了個躬,說道:“這個也算是弟子在佛祖面前贖罪了。前幾年弟子少不更事,為求私利得罪了佛祖?,F(xiàn)在已是滿心懺悔,只要佛祖能夠?qū)捤〉茏?,一點點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都一百萬了,還有什么不能恕的罪?要不咱們這樣,您在多少給點,咱們把下次贖罪的款子提前準備好。你從我這里出去之后就可勁兒鬧,反正有佛爺罩著你……”說到這里,老和尚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回身,沖著身后的和尚說道:“凈空,不過了!還有多少面你劃拉一下。咱們今天晚上蒸饅頭,燉雪里紅。還剩多少油都倒上,就當今天晚上過年了。明天早上你去一趟城里,取二百塊錢買米買面,剩下的錢存起來。對了,再多買點疙瘩頭什么的。你要是拿不了的話,就把一線天帶著的那兩個藏人帶上。他倆是叫頓珠和桑吉吧?”
老和尚說到頓珠和桑吉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變了,他有些譏笑的看著黃然。老黃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不過他還是很快的就調(diào)整了過來。還是一臉招牌式的笑容,對老和尚說道:“來了這么久,都忘了請教大師的名字,真是罪過了。請問大師的法號該如何稱呼?”
“法號馬--師父好像還真的給起過一個,這么多年也沒人叫過我的法號。我還真的想不太起來了。您容我點功夫想想啊……”老和尚歪著腦袋想了半晌之后,突然一拍大腿,沖著黃然說道:“想起來了!我的法號叫做上善。對,沒錯了。就是叫做上善。”
“上善禪師……”黃然喃喃的念了一遍老和尚的法號,不過這個法號他沒有一點印象。黃然偷眼看了看楊梟。老楊也是一臉的茫然,他也沒有聽說過這個上善禪師。
就在這個時候,山門再次被打開,法號凈遠的松島介一郎呼哧呼哧的跑了回來。他將鐵锨鐵鎬立在門邊之后,走過來跪在老和尚的身前,將手中的一把毛票恭恭敬敬的遞了上去。老和尚上善瞅了一眼加在一起都不到十塊錢的毛票,財大氣粗的說道:“你拿去零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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