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長大了,父母老了,這真是,感慨萬千吶!
陸念沒有給他繼續感動的時機,嘴角一撇,滿是譏諷:不似我母親、連個變老的機會都沒有,她紅顏薄命,含恨而終!
定西侯臉色僵住:阿念……
陸念理都不理,轉身走向供桌。
阿薇順著陸念的視線,掃了一眼靈堂。
陳設布置、人員站位、貢品數量,全部合乎規制,挑不出任何錯處。
偏就落在了陸念手里。
阿薇毫不懷疑,存心挑刺的陸念不可能空手而歸。
果不其然,陸念偏過頭,冷冰冰問道:誰操辦的桂花酥呢為何沒有供奉母親最喜歡的桂花酥!
世子夫人桑氏在心里連連叫苦。
她的丈夫陸駿和陸念一母同胞,都是定西侯的原配夫人所出。
桑氏出生淮南世家,嫁入京城時、陸念已經出閣,兩人從未見過面,但她對大姑姐的威名如雷貫耳,那是出了名的難伺候。
原以為這輩子都打不了交道,沒想到大姑姐忽然回來了。
桑氏訕訕道:大姑姐,今日家祭是我操辦的,我不曉得婆母從前愛吃桂花酥,是我疏忽了。
陸念沒有為難桑氏,只把苗頭對準了陸駿:弟妹不曉得的確情有可原,你呢你難道也不曉得你就是這么當孝子的!
我怎么了陸駿挨訓,下意識反駁,母親去世時,我才三歲!我哪里會記得
陸念抬手就往弟弟身上打:你還有理了!母親十年忌日時、我催沒催過桂花酥你那時總是十三歲吧你還記不住!你就是根本沒有把母親記在心里!
陸駿又氣又急又臊。
想他堂堂侯府世子,過了而立之年,在外行走人模人樣的,卻被長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打罵,他的臉往哪里放
得虧手邊沒有夠得著的雞毛撣,不然他這位瘋姐能拿起來抽他!
你是來磕頭的還是來鬧事的陸駿邊躲邊喊阿薇,外甥女、外甥女,趕緊把你娘攔住!
阿薇怎么會拆陸念的臺
舅舅不記得了,外祖父難道也不記得
問了后,阿薇也不等答案,目光落在場中那一直不曾開口、卻能看出身份的老婦人身上:您就是外祖父的繼室夫人吧我聽說您同我那嫡親的外祖母在閨中就有交情,難道也不記得她愛吃什么便是都不記得了,這府中就沒有伺候過我外祖母的老人了嗎人都去哪兒了遣散了嗎
陸念也不再打陸駿了,嘲弄之情溢于表:不然怎么叫鳩占鵲巢呢人吶,還是得活得長久!
定西侯的繼夫人岑氏面色鐵青。
她就知道!
陸念這一通唱念做打,最后都是沖著她來的。
不僅自己刺頭,帶回來的女兒也是伶牙俐齒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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