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床、浴室……

江湛最后趴著,指尖在枕頭上抓了抓，腳在床單上蹭了蹭,睡著了。

次日,江湛親身展示什么叫一夜放縱后的生龍活虎。

他不但早起,還沒事人一樣洗漱換衣服整裝，弄完后，他回臥室,蹲在床邊，看著床上側躺著還沒睜開眼睛的男人：“要不要幫你請個假？”

柏天衡的眼皮動了動,隙開了一條縫,默默無地看著他。

江湛的胳膊交疊著墊在床沿,蹲得正兒八經,一副好學生的模樣，格外認真地問：“是不是很累？”

柏天衡喉結動了動,欲又止。

江湛抬手摸摸他的頭發：“那你睡吧。”這寵溺的口氣，仿佛昨晚做豬的是他。

柏天衡一口氣吊上來，十分想噴,話到嘴邊又都泄了，哭笑不得。

江湛用指頭戳了戳他：“別笑,說話。”

柏天衡好笑地看著他,啟唇張嘴：“你不累,是吧。”

江湛眨眨眼：“不累啊。”又故作天真地反問：“我應該累嗎？”

柏天衡躺著看他，也問：“我應該累嗎？”

江湛想了想：“em，應該累吧,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是挺累的。”

話音剛落，柏天衡豁然起身，江湛反應很快，腳底下裝了彈簧似的，一下子跳開，柏天衡第一次沒抓到他，直接掀被下床。

江湛往臥室外走，邊閃邊道：“腰腰腰！柏老師你小心腰！”

柏天衡差點被氣到。

昨天晚上有白菜借醉騷浪，車里就開始勾人，柏天衡秉著要溫柔的原則沒怎么折騰，結果車里不夠，上樓進了臥室又是一通黏，黏得柏天衡直懷疑某人是不是屬狐貍的，以前的豬位之爭怕都是裝的。

尤其是在洗澡的時候，淋浴下一站，水汽都沒他眸色潤亮，眨巴眨巴，將天真無邪含在情潮的余溫中，那雙微紅的眼睛，就成了最絕妙的殺器。

柏天衡又是一個晚上沒睡，情與潮混雜，欲與愛交匯，以溫柔的克制攻占、彼此擁有。

然后在這個早上，見識了江湛一夜之后的活蹦亂跳：不但把他吵醒，還替他挑了身衣服，進浴室前問他要不要搓背服務，下樓的時候又問腰還撐不撐得住，到了餐廳，打開冰箱，說“我記得有一盒參片，你要不要帶著，跑宣傳的時候累了含一點”，再感慨地說“豬可真不好做啊”。

柏天衡抬手要收拾他，江湛張口道：“你忍心？”

柏天衡：“…………”

江湛變臉冷嗤：“睡完就翻臉，呵。”

柏天衡：“…………”

江戲精哈哈直笑，延續了昨天聚餐時的興奮。

柏天衡看著他：“很開心？”

江湛看著他，神情比往日還要燦然，明眸皓齒地笑著：“是啊，特別開心。”

這樣的開心，一直延續到下午的宣傳、采訪，從內向外的展現，影響了江湛整個人的氣質氣場乃至精神面貌——

他宣傳期的著裝造型偏保守，為了不搶主演的風頭，一直灰白黑三色，配飾也基本沒有，站在偏角落的位置，引人注目而不會喧賓奪主。

可這天的江湛無論站在哪里，那種渾然天生的自信、風發都令他像光一樣閃耀。

舞臺上下、演員、媒體、主持人，大家全都注意到了，江湛上臺的時候，主持人還提到，說感覺他今天特別精神，問：“是不是電影快上映了，心底很高興？”

江湛舉起話筒：“當然。”

圍著舞臺的媒體不停拍照，要將舞臺上的這道光記錄下來。

等到了媒體群訪階段，有人提到昨天晚上兩個劇組的聚餐，還提到了和彭星的連麥直播，問柏天衡是不是就坐在旁邊，不怕死地又在挖料。

這一次，江湛破天荒地沒有繞開話題，直接道：“是坐我旁邊。”

媒體：“聽說是電視臺錄節目的時候碰巧遇到的？”

江湛：“嗯，對。”

媒體：“那你們私下里也會像昨天那樣約出來聚會吃飯？會經常聯系嗎？”

江湛大大方方、理所當然：“當然會。”

媒體趕忙道：“是‘當然會’經常聯系，還是‘當然會’聚會吃飯？”

江湛依舊大大方方：“都會啊。”

扎堆的麥標和鏡頭瞬間聚攏向他。

某家媒體的聲音帶著驚訝，不知道是在驚訝江湛回答了這個問題，還是在驚訝兩人私下會聯系吃飯：“你們經常聯系？”

江湛：“這有問題？”

媒體：“有多經常？”

江湛：“不忙的時候，有空的時候。”

媒體難得能從江湛這邊挖出這么多柏天衡相關的內容，趕緊追問：“也會像昨天晚上那樣約出來吃飯，是嗎？”

江湛：“飯當然會吃，不過出來吃不怎么方便，一般都在家里吃。”

媒體：“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