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名與二人放對的鬼子又一搶刺了過來,再度被廖文化用大刀死死擋住。他氣得兩眼通紅,不管近在咫尺的小胖子中國軍官,一槍接一槍刺向老兵油子?!爱敚 薄爱敚 薄爱?!”“當!”刺刀磕打在大刀的側面,發出一連串的脆響。廖文化一下接一下地遮擋,守得潑水不透。張松齡則從鬼子身后舉起刀,好無聲息地一刀劈了下去,將鬼子連肩帶背砍下了小半邊兒。
沖著廖文化友好地笑了笑,他迅速轉身,沖向另外一組與弟兄們對刺的鬼子?!澳懵c兒行不行,急著去死??!”廖文化又累又熱,大聲詛咒。打了十好幾年的仗,無論是對內戰斗,還是對外戰斗,他都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賣力過。一直沖在靠前位置不說,還為了掩護張小胖子這個冒失鬼,受了兩處不重不輕的刺刀傷。一處在大腿側面,一處在肩膀上面,都是緊擦著肌肉一挑而過,留下的口子至少有三寸多長。被汗水浸泡,疼得火燒火燎。
而收獲?鬼他娘的才知道收獲?好像所有跟兩人放對廝殺的小鬼子,最后都是被張小胖子給砍死的,老廖一直在給他打下手來著!而那張小胖子,則不管不顧往人堆里頭扎,根本不肯停下來收集鬼子尸體上的肩章!
一想到沒有肩章就無法統計戰功,廖文化就覺得身上的傷口愈發地疼得厲害,腳步也跟著開始踉蹌。失去廖文化配合的張送齡變得很孤單,接連跟兩個小鬼子交了手,都被別的弟兄搶先一步拔了頭籌。
身邊已經找不到落單的鬼子了,張松齡不得不暫且停住腳步,回頭尋找好搭檔廖文化。眼角的余光里,卻看見一名鬼子中隊長在幾個親信小鬼子的保護下,正往營地最大的一堆彈藥箱子旁邊退。而營地內的其余鬼子,已經全部被弟兄們分割包圍。正背靠背平端著刺刀,做最后的頑抗。
二營和三營的弟兄也從兩翼包抄上來了,徹底封死了鬼子的退路。戰場上還剩下的六十余名小鬼子,徹底成了甕中之鱉。逃不掉,也不可能還有足夠的生存時間等待外部支援。那名小鬼子的中隊長扯開嗓子大喊,嗚哩哇啦,就像掉入陷阱中的豺狼般絕望。而幾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鬼子親信,則哆哆嗦嗦地拿出幾個手榴彈來,一個挨一個個往彈藥箱子旁邊擺放。
小鬼子要拼命了!張松齡不敢再耽擱,丟下大刀,重新拔出盒子炮。戰場上左沖右突的特務團弟兄們,不停地干擾他的視線,“閃開!快閃開啊!”他大叫著往前跑了幾步,扣動扳機,以一匣子子彈為代價,打倒了一名正在擰手雷的鬼子兵。
“八嘎!”鬼子中隊長川島剛司發現自己的陰謀被人識破,立刻從腰間拔出王八盒子,向正在朝自己沖過來的中國小胖子射擊。只可惜王八盒子的性能太差了些,鬼子中隊長川島剛司又過于慌亂,連續好幾發子彈,都打到了小胖子身邊的中國軍人身上。而那個渾身是血的小胖子,卻仗著盒子炮載彈量奇大,通過持續不斷的連射,又打翻了他的一名親信。
眼看著小胖子就要沖到自己身邊,鬼子中隊長川島剛司不敢再耽擱了。彎下腰,與最后兩名親信一道去擰手榴彈,“為了大日本帝國!”他大聲喊叫著,試圖通過彈藥箱的殉爆,將沖入營地的中國軍人和自己一并炸成碎片。卻沒想到,突然有一把大刀飛了過來,直接掃斷了他握手榴彈的胳膊。
“去你奶奶的!”廖文化跳到彈藥箱子旁,兩腿迅速亂踢,將地面上已經開始冒煙的手榴彈挨個踢飛到半空中。其他幾名發覺鬼子圖謀的老兵們也沖了上來,或者用手撿起手榴彈丟到遠處,或者用腳將冒著煙的手榴彈踢飛。
他們盡量讓手榴彈的落點避開了人群,但當爆炸聲響起的時候,還是給弟兄們造成了極大的傷亡。包括十幾名鬼子兵,根本沒看到手榴彈是怎么飛來的,就被爆炸送上了半空,然后變成一具具尸體跌落下來。
“板載!”鬼子中隊長川島剛司又大聲咆哮了一句,單手舉起王八盒子,尋找那個在最后關頭令自己功敗垂成的小胖子中國軍官。廖文化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撿起大刀,手起刀落,將此人的胳膊和腦袋一起搬離了身體。
“饒命――”最后兩名鬼子兵居然被嚇破了膽子,雙手合在一處,跪倒于地。其中一個居然說得是中國話,雖然發音不標準,卻被沖上來的老茍等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傳說中從不投降的鬼子兵居然會跪地求饒?弟兄們都驚詫得幾乎無法合攏嘴巴,一個個將目光轉向老茍團長,請他做最后的裁決。
“我是醫生,我沒殺過中國人??!長官饒命,饒命!”那個會說中國話的小鬼子,指著自己的袖標辯解,鼻涕眼淚淌得滿臉都是。
“你救的鬼子兵殺過!”老茍毫不猶豫地一刀劈下去,將鬼子醫生斬首。還沒等他將身體轉向另外一名鬼子,廖文化已經搶先撲過來,一刀將最后那名鬼子了結?!靶」碜佣荚撍?!”討好地望著團長老茍,他大聲補充。
雖然沒收集鬼子肩章,但斬殺一個鬼子中隊長和一名司號員的功勞,卻是誰也搶不走的。以后團長大人提起咱老廖的名字,也不會再一點正面印象都沒有。
“好樣的!”老茍笑著伸出血淋淋的大手,用力拍了下廖文化的肩膀。但是下一句話,他又令廖連長的心臟從天空落入了地獄,“今夜這只是開胃菜,咱們特務團,至少得守在這里三天!到時候,有你的表現機會!”
注:今晚就一更了。謝謝大家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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