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乒、乒!”三八大蓋兒和水連珠步槍雖然都不能連發(fā),在有經(jīng)驗的老匪手里,卻能相互配合著打出持續(xù)的火力。更多獨立營戰(zhàn)士中槍,慘叫著從馬背上跌了下來。幾名躲在帳篷后開冷槍的老匪趁機沖出來,拉住無主的坐騎,返身沖進馬隊。
獨立營的攻擊節(jié)奏,受到了極大的干擾。不得不放緩推進速度,跟遠處和近處的敵軍糾纏。在另外一側(cè)追殺潰兵的趙天龍見狀,連忙打了個手勢,帶領游擊隊火速趕過來增援。一名剛剛爬上馬背的俄羅斯老匪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俯身從地上撿起一把馬刀,咆哮著迎了上來。
“給大統(tǒng)領報仇!”這名積年老匪嘴里,發(fā)出野獸臨終前的咆哮。不求有任何戰(zhàn)果,只求能干擾對方的指揮。才沖了三兩步,戰(zhàn)馬的速度還沒有完全加起來,一顆從營地外飛來的子彈就準確地射穿了他的腦袋。“啊——”老匪的咆哮聲嘎然而止,慘叫著從馬背上栽落,死不明目!
“不要著急,瞄準目標再開槍,替趙隊長他們開路!”張松齡用準星套住另外一名試圖干擾騎兵隊伍的土匪,同時大聲向身邊的游擊隊員們命令。跟在他周圍的清一色都是十八、九歲的少年,騎術(shù)和作戰(zhàn)經(jīng)驗都遠不及趙天龍身后的那些成年游擊戰(zhàn)士,但是人卻更機靈,可塑性也更強。他們紛紛學著張松齡的樣子,將步槍頂在肩膀上。以半跪姿勢射擊,替自家騎兵清理道路。“乒、乒、乒、乒........”清脆的槍聲絡繹不絕,很快,就將敢于沖上來跟游擊隊騎兵糾纏的白俄土匪們清理一空。趙天龍的隊伍立刻如掙脫了枷鎖的蛟龍般,咆哮著沖向了獨立營的側(cè)翼,將那些試圖拖延獨立營攻擊速度的土匪們一個接一個砍翻,然后又速度調(diào)轉(zhuǎn)方向,追上那些正試圖向安德烈靠攏的土匪們,或者從背后將他們砍死,或者驅(qū)逐得他們抱著腦袋倉皇逃命!
“彼得,你帶一半兒人手去對付入云龍!”正在組織火力攔截獨立營的安德烈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新的危機,調(diào)整兵力,遣派人手專門去對付游擊隊的騎兵。入云龍身邊的游擊隊員中間很快也出現(xiàn)了傷亡。但他們卻沒有被打亂進攻節(jié)奏,不管斜前方連續(xù)射過來的子彈,在自家隊長的統(tǒng)率下,繼續(xù)高速馳騁。
快速飛奔的戰(zhàn)馬,令白俄羅斯土匪很難瞄準。五統(tǒng)領彼得無奈,只好重新將攻擊目標定在黑胡子的隊伍上。然而,剛剛吃了一個虧的周黑碳也變狡猾了,迅速將隊伍拉向安德烈的側(cè)面,高速迂回著去收拾那些正試圖設法往一起聚集的土匪們,不再跟安德烈等人硬碰。
騎兵們主動讓出了的大面積區(qū)域,令張松齡的視野變得十分清晰。憑著在尸山血海中積累下來的經(jīng)驗,他迅速組織火力,向安德烈等人發(fā)起重點打擊。趴在自家同伴尸體后的土匪們登時就被打死了四、五個,剩下得再也顧不上對付入云龍和黑胡子,不得不調(diào)轉(zhuǎn)槍口,跟張松齡和他身邊的游擊隊員們展開了對射。
“大周,老呂,該你們了!”張松齡才沒心思跟土匪們比拼槍法,扭過頭,沖著身后右側(cè)一棵枯樹喊道。隱藏在枯樹后機槍手大周吐了下舌頭,扣動馬克沁板機,向敵人射出一串滾燙的子彈。安德烈和彼得等土匪的氣焰立刻被壓了下去,趴在尸體后,盲目地胡亂放槍。
游擊隊副大隊長呂風卻沒有立刻響應張松齡的召喚。不是因為覺得對方?jīng)]資格向自己提要求,而是有點兒舍不得來之不易的迫擊炮彈。九七式迫擊炮的炮彈可不像馬克沁機槍的彈藥,實在逼得沒辦法時,用黑火藥復裝品也能勉強對付。這東西在小鬼子手里,也算得上高級玩意,非一線部隊輕易不得配備。而小鬼子此刻的經(jīng)營重點卻不在草原上,眼下黑石寨附近唯一的九七迫擊炮就是游擊隊剛剛繳獲這門,即便藤田純二那邊,都找不出第二門來!
光憑著一挺馬克沁,顯然無法將敵軍的火力完全壓死。張松齡無奈,只好重新想主意。“跟著我,咱們沖進軍營里去。靠近敵人,用手榴彈來解決他們!”
“是!”鄭小寶等人答應一聲,躍躍欲試。
“按照你們平時訓練的動作,貓腰,將上身盡量壓低!不要走直線,寧可慢一些也不要走直線!”張松齡又低聲叮囑了幾句,帶頭沖向了敵營。游擊隊員們紛紛從藏身處跳出來,跟在他身后,呈分散隊形,快速向目標迫近。
一名土匪趁著馬克沁點射的間歇,從尸體后探出槍口,將張松齡身邊的一名游擊隊員打倒在地。隨即,他就被馬克沁的子彈掃成了蜂窩。更多的土匪冒著被機槍打中的風險,陸續(xù)向張松齡等人開火。不斷有游擊隊員受傷,張松林不得不帶領剩下的隊員匍匐前進。攻擊速度和力度受到了極大的影響,甚至無暇再分神給趙天龍、周黑碳二人提供火力支援。
“咚!”九七式迫擊炮終于開始發(fā),準確度卻有些差強人意。副大隊長老呂以前從來沒摸過這東西,又舍不得將寶貴的炮彈lang費在平時練習上。所以做粗略發(fā)射時還能嚇住不少敵人,輪到精確打擊時,則完全不得要領。
“唉!”張松齡懊惱得只揮拳頭。早知道這樣,他在戰(zhàn)前就不會贊同讓紅胡子拿著拐把子重機槍和另外三挺輕機槍,去封堵白俄土匪的退路了。本來以為憑著迫擊炮和馬克沁提供的相對優(yōu)勢火力,前營這邊可以迅速將敵軍的抵抗粉碎。誰料到游擊戰(zhàn)士的訓練程度,遠不能跟自己的老部隊獨立團相比。幾個攻擊單位互相之間的配合,也遠不如獨立團那邊默契。
正當他搜腸刮肚尋找打破僵局的對策之時,白俄匪幫四統(tǒng)領鮑里斯帶著兩百多名慣匪自后營趕了過來。在安德烈身后分成左、中、右三個團伙,憑借優(yōu)勢的兵力,試圖重新穩(wěn)住局面。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白俄人的數(shù)挺機槍也陸續(xù)咆哮了起來,與大周手中的馬克沁展開了火力對射。張松齡等人得到了火力支持愈發(fā)稀少,前進的道路也愈發(fā)艱難。不一會兒,趙天龍和周黑碳兩方也受到了影響,不停有騎兵從馬背上掉下來,在血泊中痛苦地翻滾呻吟。
“其他人原地臥倒!鄭小寶,劉二歪,你們兩個掩護我!”看到不斷有自己人落馬,張松齡的眼睛瞬間變得血紅。大吼一聲,縱身跳向了一座半倒在地上的帳篷。
幾發(fā)子彈在他身邊嗖嗖飛過,濺起一串串青煙。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帳篷后,隨即又像豹子一般躍出來,跳向另外一座正在燃燒著的帳篷。鄭小寶、劉二歪兩個少年知道張隊長肯定準備干一件至關(guān)重要的大事情,將步槍架在地面上,拼命向敵軍射擊。對面的火力被他們兩個吸引,無數(shù)顆子彈同時飛過來,打得他們身邊灰塵四濺而起。
趁著敵人的注意力被同伴吸引的功夫,張松齡又迅速跳過幾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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