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完蛋了!”藏在左側隊伍最深處的少將旅長石蘭斌迅速地閉上了眼睛。鬼子教官是因為絕望,才親自出馬迎戰入云龍的。警備旅的兩個騎兵團剛一組建,他們就關東軍總部被安插了進來。雖然平素從不拿皇協軍當人看,但是他們卻不能夠容忍自己花費了數年精力,只培養出了一群廢物。
身為旅長大人的石蘭斌,可以理解鬼子教官此刻的心情。但是,他卻絕不相信,那些教官們的反擊能收到任何功效。已經沖起速度的楔形陣列,就是一架完美的殺戮機器。任何手持冷兵器擋在它前面的人,都無法逃過被撕成碎片的命運!
果然,第一名沖到入云龍馬前的鬼子教官,連泡都沒冒出一個,就直接變成了尸體。緊跟著,第二名鬼子教官撲上,沖著入云龍高高地舉起馬刀。“媽媽呀丫丫哇哇哈伊卡那——”他嘴里發出一連串絕望的音符,試圖與對手同歸于盡。入云龍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將手中的闊背鋼刀向前掃去。兩道寒光在半空中不期而遇,“鐺!”地一聲,鬼子教官手中的馬刀變成了兩截。日本工廠在制造兵器時過于追求鋒利而忽略刀身厚度的惡習,成了葬送騎兵教官的罪魁禍首。趙天龍手中那把闊背鋼刀不費任何力氣就從馬刀中間掃了過去,然后借助戰馬沖刺的慣性掃中鬼子教官的脖子,將一個丑陋的頭顱掃起來,帶著紅煙飛出了半丈多遠。
無頭尸體墜地,被另外幾匹戰馬先后踩中,迅速變成一堆肉泥。如此慘烈的景象,令第三名試圖螳臂當車的鬼子教官頭腦瞬間清醒,狠狠拉了一下馬韁繩,就想避開游擊隊的鋒櫻。每秒鐘接近四十米的速度,做這個閃避動作難度系數實在太大了些。還沒等他的坐騎將身體漂移到位,楔形陣列已經從他身邊呼嘯而過。不知道多少把軍刀借助慣性切中了他,將他身體切得七零八碎,血肉飛濺。
血淋淋的教訓面前,第四,第五名企圖螳臂當車的鬼子教官迅速改弦易轍,拉偏坐騎,加入向兩旁閃避的大軍。入云龍輕輕一磕馬鐙,胯下黃膘馬仿佛通人性般,也追著兩名鬼子教官改變了方向。整個楔形陣列迅速轉了個頭,由縱轉斜,沿著先前被切開的縫隙邊緣,向左掃去。
躲避不及的皇協軍立刻被掃翻了一大片,斷肢滿地,血流成河。以入云龍為鋒的游擊隊騎兵宛若一條發了狂的巨龍般,在漢奸的隊伍中縱橫咆哮,所向披靡。
有名鬼子教官被趙天龍從背后追上,一刀下去,從兩個肩胛骨之間一直切到馬鞍上的尾椎骨。由于雙方都在高速跑動中的關系,這一刀入肉深度只有半寸,造成的創口卻長達兩尺!熱氣騰騰的血漿貼著刀鋒噴射出來,濺了黃膘馬滿身都是。鬼子教官的靈魂也迅速從創口處被牛頭馬面拉走,哭哭啼啼地走向十八層地獄的底部,萬劫不復。
另外一名鬼子教官附近的偽軍,如同逃瘟疫般四散躲避。誰也不愿意與倒霉的教官為伍,一起迎接入云龍的刀光。警備旅的左側陣形,徹底亂成了一鍋粥。很多偽軍在逃命過程中被自己人撞下了馬背,然后又被其他慌不擇路的偽軍,策馬踩成了一團團肉泥。
“該死,怎么不趕緊去死!”躲在左側軍隊伍最深處,被百余名心腹重重圍起來的少將警備旅長低聲怒罵,不知道是在罵那名被游擊隊咬住不放的鬼子騎兵教官,還是在罵自己麾下的那群廢物。按照以往的經驗,游擊隊的這一輪沖殺早就該結束了。如果不是那幾名日本教官多事,惹惱了入云龍。游擊隊絕對不會切入警備旅的隊伍如此之深。為了避免被汽車上的日軍大部隊堵住退路,他們在一擊得手之后,會迅速掉頭逃開,然后再像狩獵鹿群的野狼一般,遠遠地徘徊在重機槍招呼不到的地方,一邊tian干自己身上的傷口,一邊等待下一次戰機。
仿佛聽到了他的詛咒,最后一名被游擊隊盯住的鬼子教官,慘叫著從馬背上墜落,變成一具殘缺不全的尸骸。見到此景,石蘭斌和他身邊的心腹們,竟然同時悄悄松了口氣。誰也不想再組織人馬攔截入云龍,以免給自己招來更大的麻煩。
正如他們所愿,游擊隊的楔形陣列在碾碎了鬼子教官之后,立刻又開始轉身。速度靈活從容,如入無人之境。只是,這次轉身的位置,距離石蘭斌的距離稍稍有點兒近,僅僅有五十來米。雖然被很多匹戰馬擋著,依舊令石蘭斌覺得脊背后陣陣發涼。
“該死!”石蘭斌低低罵了一句,迅速將頭顱扎在了一名胖子部下身后。作為警備旅最高長官,他可以朝人群深處藏,卻不能帶頭后退。否則,即便不被麾下爪牙們鄙夷,也會被小鬼子撤職法辦。
在一片人喊馬嘶聲中,趙天龍的耳朵忽然動了動,目光像刀一般朝石蘭斌藏身處掃了過去。隨即,將正在滴血的鋼刀向左前方一指,刀尖所對,正是石蘭斌的腦門。
注1:四四年式騎槍,為三八大蓋的騎兵改型。因為日軍當時的發展思路已經決定用裝甲部隊取代騎兵,所以騎槍的生產非常不受重視。導致這種槍支問題非常多,越到戰爭后期,質量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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