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那天回到家中,坐在桌上吃飯,碗筷相撞,鐺鐺之聲不絕
大娘笑問[是不是在學堂做了壞事,被先生責罰]
我把私塾發(fā)生的事講了一遍,桌上安靜了一會,
大家才沉靜的開始吃飯
大娘問[要不要請王婆再去一趟?!]
爹爹不知在想什么,大娘問了兩次,才回神,答道[不用了]
沒多久,那傳出那乞丐在君真人的照顧之下,突然一表人才,
不久之后,聽說君真人想要常駐小村子里,大伙又一起出動去幫著蓋屋子
我照樣每天私塾去見夫子,夫子最近教治國論,
很是枯燥乏味今天,夫子看我們懶懶的樣子,
要我們抄寫十次"思其艱以圖其易,有物而行有恒"
夫子站在窗邊,手指撫著系在腰旁的一個竹筒,
那竹筒我認得,是那女人剛搬來小村沒多久,
有天大雨滂沱,她帶著小娃娃,在私塾的屋檐下避雨,先生借了她一把傘,
隔天放晴了,那女人帶著傘,還有一小壺竹筒裝的酒,
說才來,家中還沒有陶盆土罐,先就著竹筒;
竹筒就是村外山中的青竹,一節(jié)含頭尾,外面的青竹,
不知用什么削去了一些,層層疊疊,隱隱看著,竟似山水
先生那時不懂怎么打開,那女人拿著竹筒,
在上端輕輕一扭,那上頭的竹節(jié)竟然是蓋子樣
先生十分喜愛,一謝又謝
沒多久,就看到先生或裝水,或裝茶,穿上了細細的線,總隨身帶著
才過完年,那女人就走了,留下了酒館,繼續(xù)釀酒的運作
村子里的人都站在村口,目送馬車遠去,大家散了之后,
我為了撿個地上的小石頭,眼角卻看到先生還站在原地
那年,我十二歲;
苦讀了好幾年,先生的私塾,最后只剩我一人與小狗子,
小狗子喜歡帶村里的小孩玩小兵兵,先生教他行軍詭策,
我已經(jīng)忘了要當青天的心愿,沉迷于詩詞古文字行之間,先生教我評論解析
后來,我兩一同入京,小狗子進了兵營,我也考取了功名,
分派到了皇宮里,收整文物書籍的翰林院,
里面涵蓋了前王的批卷,民間收尋的野史,古籍,散亂的史冊等
中間回了家一趟,村里的人都很高興,先生也是,
我看到那管竹筒,仍然系在先生的腰旁,可是原本青白的竹身,
已經(jīng)略略泛黃
先生的頭發(fā),跟爹爹的一樣,也白了
回到皇宮,有天,在翰林院里整理書籍,翻出了一本有趣的書,
外面包著女戒的皮,里面卻是千慕雪寫的親親小爹,
千慕雪呵是個特異的寫書人,寫常人之不敢寫,
又不知從哪找了一位繪畫大家,畫那一幅幅的活色生香當作封面
在就著余暉翻閱的時候,書中飄下了一張泛黃的紙,
我彎腰拾起,紙上濃淡的墨色,勾勒出一個帶笑的女子,斜靠椅上,手拿書卷,
雙眼笑意盈盈如春水
左下題書
涼亭立園中,曾記錦繡良夕,一枕凝香殘夢,似行云無跡.
宮墻高聳似囚籠,何處問消息,還是一年春暮,倚東風。^^葉子*悠悠_首發(fā)$悠
龍飛鳳舞,墨深透紙,筆法的起收提頓,都是那么熟悉,,
雖然沒有屬名,但我在歸類了眾多圣旨批卷,自然認的出來的
這是退位讓賢的前王所寫
這該怎么歸類呢?!
想起之前,送了本史冊到御書房,書房里擺設簡單,
窗旁的墻上,掛了一張淺淺的潑墨畫,
畫里竹葉紛飛,一男子拂琴,旁邊站著一個女子,纖指細點
怎么這兩女子,眉眼如此相似?!
不知怎地,總給我一種熟悉的感受
打開那本親親小爹,就讓這幅畫,靜待有緣人吧
我把畫夾回書中,套上’女戒’,歸放到原處
看著窗外橘紅色的余暉,又是,該回家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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