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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森兩人再次蹙眉,這狄成行事怎么總是出人意料,想起一點是一點,讓人措手不及,難道他不知道自己這方有任務(wù)在身?!
“我最討厭那些趁火打劫的牲口,沒本事可以原諒,但卑鄙手段卻讓人難以接受。”狄成真的邁出步子,踏著混雜尸體和雨水的泥漿,一步步向烏鴉走去,大憨、楊靖也緊隨其后。
“狄成,說話語氣注意些,你能和周少華打個平手,可想在死監(jiān)囂張,還欠些火候。”刁尊冷哼,只是話雖這么說,卻不再向前半步。一個重傷的烏鴉,他有信心下手,可要是再多個狄成,可就得三思后行了。
“我不接受別人施舍,不過也不想嘗試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滋味。說說你的條件吧,現(xiàn)在談好讓我可以放下心。”烏鴉簡單回答,毫無做作之感。能不死,他自然不希望被圍殺,只是他沒想到幫手的會是剛才對自己下手的同伙人。
他倒是不怎么怨恨楊靖,在這死監(jiān)生活這么多年,打手殺戮見得多,經(jīng)歷的也多,要是誰向自己挑戰(zhàn)都要怨恨的話,自己早就被那怨念吞噬,難以自拔,陷入癲狂。何況這么多年來,能把自己*到這種地步的,可從沒有過,這種強者,值得自己正經(jīng)對待。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狄成也不掩飾自己目的,直接道:“我們待會需要向某個勢力下手,希望到時候你能替我們阻擋下某些不長眼的家伙,要求不高,只要擋住就行。”
目光微凝,高森蹙起的眉頭舒展開來,甚至還忍不住道聲高明。烏鴉雖然受到創(chuàng)傷,但人的名樹的影,威勢依舊存在,要是他能答應(yīng)出手震懾,那自己執(zhí)行任務(wù)時,外人要想插手,可就的顧忌到烏鴉的存在。
再加上之前重創(chuàng)烏鴉,消除一大隱患,并憑借絕強實力震懾群雄。這道連環(huán)棋走的真夠秒!
“可以!”習(xí)羽皇答應(yīng)的十分痛快,他也不問狄成要對誰下手,這個交易十分合算,何況之前六大守墳人的表現(xiàn)也讓他心生怒意,即便是最后出手又有何妨!
“現(xiàn)在動手?”高森、尤伶還有牙牙都走了過來,渾身肅殺之氣。
“這雨越下越大,好像一時半會停不了。與其這么干耗著,是不是趁早出手更好些,你們意見如何?”
“贊同。”
“可以。”
“好玩。”牙牙也露出笑容,轟隆的雷聲和傾盆大雨雖然沒有讓他真正發(fā)狂起來,但眼底深處的森冷和怨恨好像已經(jīng)提升到了某種極點,隨時都有爆發(fā)的可能。
狄成等人的交談由于暴雨的干擾沒有傳出太遠,但至少其余守墳人聽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之前那句“向某個勢力下手”更是讓他們心頭一緊。
一直居于最后的薛英眉頭大皺,聯(lián)想之前狄成突然把矛頭對準自己,那他口中的“某個勢力”是不是就是自己。
刁尊目光陰晴不定的在烏鴉和狄成身上掃動,內(nèi)心幾番掙扎,最終還是緩步后撤。其余邁出步子的守墳人同樣也不例外,相繼往后移動,并坐起防御。
暴雨依舊沒有減弱,沖刷著已經(jīng)狼藉的墓地,可依舊無法沖洗空氣中彌漫的壓抑和緊張。
見狄成六人真的將目光對準自己,薛英終于色變,三大護衛(wèi)也凝重起來。
“這位朋友,是叫狄成吧,我們之間有過節(jié)?不見得吧。”薛英壓下心中怒意,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開口。當(dāng)初一個小娃娃就能戰(zhàn)平自己三大保鏢,如今再加上五個可能堪比守墳人的怪物,自己這邊雖然人多勢眾,但真的能頂住嗎?如果自己露出疲態(tài),類似方才烏鴉的那種情形會不會再次落到自己頭上。
“過節(jié)談不上,遠無怨、近無仇,不過我對你這條命卻是很感興趣,怎么樣,拿來讓我玩玩?”狄成冷冷哼笑,扭動著脖子,緩步向薛英走去。
其余守墳人暗自松口氣,旋即提起興趣,瞪著兩雙如餓狼般的眸子關(guān)注場中變化。今天可能是死監(jiān)七大守墳人多年來情緒波動最頻繁的一次,死監(jiān)微妙的平衡氣氛被狄成等人強勢打破,他們不得不臨時收斂本身脾氣,采取旁觀態(tài)度。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的命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沒點本事,沒點勢力,很容易會磕得頭破血流。你想試試?”薛英臉色轉(zhuǎn)寒,大手一揮,三大護衛(wèi)齊齊前踏,強大氣勢毫無保留坡體而出,麾下囚徒同樣一擁而上,形成兩道鷹翅般的突擊箭頭。
死監(jiān)七大守墳人中,九頭和尚薛英本身實力不強,但麾下部眾最多,將近二百人,僅在整體實力上算是稍弱于烏鴉的第二大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