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斌良久才回過神,憤恨將手中的弓擲在地上,咬牙切齒道,“莽夫!”
一旁默默圍觀的風(fēng)瑾抬頭望望天,看看地,就是不看鄭斌……他能說柳蘭亭是妹子么?
巫馬君看得瞠目結(jié)舌,良久才道,“怪哉,柳仲卿怎么養(yǎng)了如此放浪形骸的郎君?”
這哪里是君子?
分明是個浪子!
“如今年少輕狂的狂士還少么,等她年紀(jì)大了,自然會浪子回頭的。”
風(fēng)瑾一句話,輕飄飄給這件事情定了性。
少年人意氣之爭而已,柳羲縱然放浪形骸,但往深了說,這也是一種時尚好么?
現(xiàn)在東慶國都上陽城十分流行這樣的“狂”,有些士族郎君服散之后還會脫去一身衣裳,曠天野地狂奔,相較之下……柳蘭亭這樣的行為,已經(jīng)十分乖巧保守了。
上官婉坐在大馬上看得清清楚楚,她也不怎么喜歡那個鄭斌,剛才那一幕真是大快人心。
“真沒看出來,蘭亭哥哥也有這么記仇的一面。”
上官婉爬不下去,干脆被白馬帶著跟上姜芃姬的步伐了。
“記仇?婉兒這話可就不對了,你家蘭亭哥哥光明磊落,一向不記仇的。”
姜芃姬笑著說道,在旁人聽來這話就是無恥至極,盡給自己臉上貼金,卻沒想到她又補(bǔ)充了一句,“因?yàn)槲乙幌蚴钱?dāng)場就把仇報了,哪里需要留著事后,再費(fèi)腦子去記?”
說完,她幫助上官婉從馬上下來,“幫我跟靜兒說一聲,今天在場的,沒哪個合適她。”
魏靜嫻出身不低,沒有必要在婚事上委屈她自己,在符合門當(dāng)戶對的條件下,她完全有資格慢慢挑選,對于遠(yuǎn)古時代女性來講婚嫁是一輩子的事情,自然要慎重再慎重。
“婉兒知道了。”上官婉有些不情不愿地回到貴女那個圈子,“會私底下和靜嫻姐姐講的。”
這事情畢竟還沒有真正捅出來,蓋著一層遮羞布呢,上官婉年紀(jì)雖小,但心思玲瓏剔透。
解決完這事情,姜芃姬才有功夫去處理徐軻。
她語氣不是很好,臉色看不出喜怒,“回去再跟你好好講。”
另一邊,巫馬君對姜芃姬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他眼神灼灼地看著姜芃姬,“雖然輕狂,但也算得上年少有為,懷瑜不為我引見引見?”
瞧見風(fēng)瑾帶人過來,姜芃姬意有所指地挑眉,“兄弟?”
風(fēng)瑾白皙的面容猛地染上一層紅暈,見識過這人的不著調(diào),他可不會天真以為這個兄弟是正經(jīng)兄弟,“蘭亭別鬧,你難道忘了他了?之前流落匪窩,你不也見過?”
匪窩?什么時候的事情?
巫馬君一臉茫然之色。
姜芃姬唇角始終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哦?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有些印象。”
巫馬君眼皮跳了跳,不知道這兩人說的什么。
“是啊,當(dāng)時四郎君風(fēng)寒高熱,昏迷得厲害,若非你收留,恐怕……”風(fēng)瑾態(tài)度輕松自然,仿佛談家常一般,“那時候就想引見你們兩人認(rèn)識,只是沒想到事情繁忙,拖到了現(xiàn)在。”
巫馬君臉色一僵,這是一不合就多了一個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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