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芃姬看了一會,手指略用巧勁兒,手中的木槍便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以一往無前的氣勢狠狠沒入木樁正中,發出沉悶的聲響,似乎敲打眾人心尖,槍頭未裂,全部沒入木樁!
在語和視覺雙重夾擊之下,那些原本還有些散漫的人瞬間提起了神經,一個一個不敢含糊對待,紛紛打起勁兒對著木樁,腦海中回想著姜芃姬之前對于每個動作要領的講述。
“人的心臟長哪兒不知道么?那是胃!”姜芃姬拔出木樁上定著的木槍,以槍尾輕點一人手臂,迫使對方抬高,“生死交鋒,機會都是瞬息即逝,不能對敵人一擊致命,己身的危險就會多一分。記住,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以及身邊戰友的殘忍。”
姜芃姬逐一走了過來,調整幾人握槍以及發力姿勢,“發力并非以手臂為源,而是穩住下盤,調動半身氣力,俱于手臂,猛然一擊,若僅憑手臂,要么便是花架子,要么便練廢臂膀。”
“不需要你們將這桿槍耍得多好看,只需要知道如何用它將敵人一擊致命。”
姜芃姬準備的木樁都是有特點的,在每一個致命部位做了標記。
說完,她突然出手,哐的一聲挑飛了一人手中的槍,對方臉色瞬間煞白,雙肩瑟瑟。
“去撿回來,繼續練。”姜芃姬冷聲道。
對方如蒙大赦,快跑幾步去將被挑飛的木槍撿了回來,指尖到手臂這部分隱隱發麻。
他握搶已經很用力了,然而被姜芃姬挑飛的時候,竟然有種與高峰山岳硬碰硬的感覺,虎口處已經麻痹得感覺不到直覺,連原本不怎么重的木槍,握在手中宛若鉛塊。
“感覺蘭亭在校場上,竟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亓官讓暗暗心驚,雙眸隨著姜芃姬而移動,那人……竟然也有如此鋒芒畢露的一面,不同于平時說笑打趣那般漫不經心,令人忍不住同樣認真對待,“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何你們寧愿坑那位,也想弄回一個教頭來。”
有人帶領和沒人帶領,那些人完全是兩種風貌。
“軻倒是覺得……估摸著郎君單純只是不想再面對這群令他冒火的人罷了。”
亓官讓:“……”
騷年,過于誠實的下屬,很容易被上司穿小鞋的,懂么?
姜芃姬丟開木槍,將其精準插入兵器架,對著眾人說道,“盯著他們練,不練出一個像模像樣來,誰都別想休息。各伍伍長都盯緊了,誰做的不好,你們先受罰!”
亓官讓感嘆著說道,“蘭亭長此以往,以后定然會是偉岸男兒。”
姜芃姬回來,正巧聽到他的感慨,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承你吉。”
這間農莊算是方圓幾里的福地,也是最為富裕的莊子,各家佃戶過得日子都相當紅火,十里八村誰不羨慕?
當別人的孩子為了一點兒吃食眼饞的時候,這里的孩子依舊嬉鬧天真。
“哎呦——”和玩伴兒嬉戲的孩童跑得太歡,竟然沒注意前方還有一堵肉墻。
“怎么了,可是摔疼了?”
正當小孩兒捂著額頭眼淚汪汪,腦袋上傳來成熟男性甕聲甕氣的關切詢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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