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衛慈的表情有些詭異的糾結,只是很快就收斂起來了。
他能不糾結么?
柳佘分明已經被眼前這人親手給……嘖,怎么可能成為什么滸郡郡守?
若是柳佘有這個本事,也不至于落到那種下場。
衛慈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但他并沒有深究的意思,因為沒有必要。
他很清楚,人都是會變的,事情發生改動的那一刻起,已知的一切便失去了作用,腳踏實地方是正道。
衛慈這么說,姜芃姬卻開心不起來。
只有弱者才需要被強者保護,因柳佘而安全,這意味著她還不夠強大。
想到這里,她眼眸閃過些許異光,內心產生一股沖動,最后被她強行摁了下去。
姜芃姬冷冷一笑,意味深長道,“……呵,他不動我最好……”
要是敢動一下,他會讓那位皇帝后悔從娘胎爬出來!
衛慈默然,看到姜芃姬露出他所熟悉的表情,他驚覺自己的雙手都在暗暗冒汗。
勉強鎮定下來,衛慈正欲起身告辭,姜芃姬突然問他。
“子孝對朝中局勢很清楚?”
他正要說略懂一些,不開眼的呂徵直接掀了他的底。
“蘭亭,你這就不知道了。來來來,我給你講一講。子孝的策論和政論一向寫得極為精彩,對天下大勢剖析深刻,總有自己的見解。人坐家中,外界形勢早已了然于胸,連師父都說他不亞于前朝姜丞相。只可惜,性子固執,也不知道糾結個什么東西,始終不肯答應師父收徒。”
呂徵把衛慈捧得老高,可勁兒了夸獎,最后卻來了一句……
“……幸好,半多年前他下山磕了腦子,總算把腦子里的水給磕出去了,答應當師父弟子。”
姜芃姬:“……”
衛慈:“……”
再說一遍,呂少音!
你!說!誰!腦!子!進!水!了!
驀地,呂徵揉了揉雙臂,明明身處湯泉間子,背后卻有些冷颼颼的。
“少音,慈突然有些技癢。來,手談一局。”
不由分說,衛慈把十分不情愿的呂徵拉走了。
姜芃姬遙望天空掛著的明月,倏地勾了勾唇,低頭看了看指尖夾著的卡片。
東慶,她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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