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屏幕的嘲諷,姜芃姬感覺自己的心態(tài)要崩了。
主播v:認真告訴你們,再這樣嘲諷朕,朕也要鬧脾氣罷工了。
這樣的威脅對觀眾來說實在是軟弱無力,他們反而嘲笑得更加厲害了。
醉斬白蛇羹:東慶皇帝:朕還沒死呢,你這亂臣賊子竟然自稱為朕。
不要胡說八道:#托腮,感覺主播稱朕是遲早的事情,先過過嘴癮唄。
貓糧在此:你們要不要賭一賭,徐軻少年過來干嘛?他找主播是為了要人呢,還是找主播匯報工作?我覺得吧,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孟渾大叔太老實了,只干活不說話,老實巴交的,看著我都心疼。我看徐軻少年不像是一聲不吭的個性,多半也是來哭的。
觀眾開盤打賭,姜芃姬把腳放好,將用來挑血泡的作案工具收了起來。
沒有兩息,徐軻腳步穩(wěn)健地過來,對著她作了一揖。
姜芃姬內(nèi)心發(fā)憷,無奈地笑問,“孝輿莫非也是缺人手,向我討要的?”
徐軻默默看了她一眼,然后從袖間掏出一本厚厚的嶄新賬冊。
作為多年前就跟著姜芃姬的賬房,徐軻對算賬已經(jīng)十分熟稔于心。
姜芃姬心中一個咯噔,接過徐軻遞來的本子,打開一看,險些沒有吐血。
徐軻這才說,“軻不是來向主公要人的。”
姜芃姬默默緩了一緩激蕩的心情,然后低頭再看賬冊上面統(tǒng)計的數(shù)據(jù)。
還不如來要人呢!
徐軻不愧是她看重的賬房,內(nèi)政管理一把好手,然而這人算賬也忒機靈,擺在她面前的是這段時間米糧開銷以及接下來一個月的各項開支預算,她竟不知道自己窮成了這個鬼樣。
“原本的糧食還能撐三四個月,但算上象陽縣城的百姓,這就有些捉襟見肘。”徐軻長嘆一聲,刻意低聲道,“軻實在是無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是?所以,軻不管主公是點石成金還是挖人糧庫、偷人儲糧,要是糧庫沒有足夠的糧食,雇傭的百姓自會人心惶惶。”
姜芃姬深吸一口氣,問道,“孝輿,正常情形下不是屬下為主公分憂么?”
徐軻瞅著她,抬手指了指自己兩枚黑眼圈,語氣淡定地補刀。
“若是軻有分、、身千萬之術(shù),自然要為主公分憂解勞。”徐軻面無表情,“只可惜,軻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并無那等神通。縱然劈成兩半使,亦是杯水車薪……主公還想聽其他的?”
只是要糧而已,他沒湊熱鬧要人就不錯了。
姜芃姬嘴角的神經(jīng)險些繃不住,深吸一口氣。
她道,“糧食交給我解決。”
徐軻恭敬地一拱手,準備告辭繼續(xù)加班,順便坐等糧食入庫。
姜芃姬心情郁悶,對著外頭喊道,“踏雪,給我拿來點兒脂粉!”
這些人都欺負她皮膚好,熬夜沒有黑眼圈是吧!
圍觀姜芃姬給自己畫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直播間的觀眾簡直要笑瘋了。
虞虞夜承:哈哈哈——笑死我了,徐軻少年幾個的黑眼圈,我看了只是覺得好心疼啊,辣雞主播壓榨員工,不給假期不給加薪……但是主播你畫的兩個黑眼圈,純粹就是過來娛樂大眾的吧?簡直了,說好的高冷女神人設(shè)呢,為啥變成逗筆了!
醉云貓妖:#揉臉,只有我一個人意識到,其實主播也已經(jīng)被逼瘋了么?
幾個下屬是被工作逼瘋了,主播是被下屬和工作逼瘋了。
本是同根生,何必互相傷害?
外人覺得姜芃姬在玩泥巴,不務(wù)正業(yè),但她的所作所為,直播間的觀眾都看在眼里,要說這幾天耗費的精力,真心不比別人少。奈何主播皮膚好,根本看不出熬夜的跡象,太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