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真笑道,“既然是隱患,自然要趁早抹除。你將這些毒瘤隱患推給安慛,當真萬無一失?”
要是人家安慛重用這些紅蓮教的高層,到時候安慛反而過來和他們打擂臺,那該如何?
衛慈搖頭,他十分篤定地道,“紅蓮教那些人已經嘗到身處高位的滋味,豈會輕易服從于人?更別說安慛本來只是小小的‘紅蓮’教眾,那些紅蓮教的高層會為了性命而暫時隱忍,但隱忍時間絕對不長。至于安慛,他這人聰明得很,一旦有東西威脅到了他的存在……呵!”
安慛怎么說也是世家出身,不管情商如何,智商還是在線的。
紅蓮教那些人要是有本事玩得過安慛,安慛也不會短短幾月便混到小頭目的位置。
所以,看著吧,這注定是一場雙方彼此利用的局面,只看誰更高一籌。
一旦安慛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這些人的時候,他們的死期也就到了。
豐真繞了老半天,這才隱約明白衛慈的打算。
“你這是打算借安慛之手殺了那些紅蓮教的人?”
不就是殺個人么,至于繞這么大圈子?
答案是有必要,十分有必要。
衛慈表面風光霽月地道,“主公不該染上殺俘的惡名,但紅蓮教這些頑固毒瘤又不能留著。安慛是個意外,若是沒有他,慈只能做一回惡人。既然有了他,順手利用一把,有何不可?”
豐真咋舌詫然,紅蓮教到底是怎么招惹衛慈了,竟然讓他這么惦記?
事實上,每一個讓衛慈不爽的家伙,他都會一筆一筆記下來。
能不能找回場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須記著有這么一件事情。
不過,紅蓮教不是惹了衛慈,反而是惹了姜芃姬。衛慈還記得,前世天下初定,陛下祭九州神鼎,與神山登基為帝,立國為“姜”,九州四海亟待重整,但十數年的戰亂,后續影響不是一兩日就能解決的。加上天時不好,偶有糧荒發生,民心惶惶不安,世人謠傳女帝乃妖。
這時候,僅剩一簇火苗的紅蓮教抓住機會卷土重來。
雖然沒有動搖國家根本,但也給姜芃姬龍案增添了好幾尺的公文。
百姓不愿意相信她,反而選擇相信妖惑眾的紅蓮教余孽,帶兵造反,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于是,衛慈的心情也不好了。
他的心情不好了,紅蓮教還能有好日子過?
豐真嘖嘖有聲,調侃道,“你這人簡直無恥,僅憑著皮相蒙騙世人,分明是個偽君子。”
雖然不知道紅蓮教哪里得罪衛慈,但衛慈對紅蓮教的惡意卻絲毫不加掩飾。
衛慈道,“皮囊乃是父母給予,本就是先天優勢,偶爾利用一二,有何不可?”
他又沒有說過自己是正人君子。
實在是怪罪,那就怪罪他的父母給他一張過于“風光霽月”、“優雅無害”的臉。
哦,某些人想嫉妒也嫉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