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紅蓮教教徒死命抵著城墻,因為那柄斧頭惹來的動靜,墻皮和沙土從頭頂簌簌落下。
如今天寒地凍,他們根本無法用盡全力,雙手抵著城墻,感覺就像是摸著一面大冰塊。
“再撐一下,不能讓外頭的賊人沖進……”
小頭領的話音剛落,數十人感覺城門處傳來一陣難以匹敵、宛若山岳崩塌壓頂的巨力。
下一瞬,已經出現巨大裂紋的城門霍的一聲,豁然大開。
城門后的人一個擠一個,幾乎有種腹腔腸子都被擠出喉嚨的錯覺,一個一個摔了大跤。
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一道雪白身影攜卷著噠噠馬蹄聲,宛若閃電般飛馳而過。
一陣風沙吹過。
長斧一劃,頭顱飛起,留下數具體溫未降的尸體。
隨著姜芃姬沖入城門,其后的兵卒大受鼓舞,氣勢一再拔高,殺喊聲震天響。
“殺——”
典寅沒了貼身攜帶的兩把長斧,隨便找了一把長槍替代,帶著兵卒、跟著姜芃姬沖入城墻。
楊思的心情宛若剛坐了最險峻的過山車,又被強行丟去蹦極,一顆心臟砰砰砰,劇烈跳動。
等他聽到身邊的士卒詢問他要不要策應進攻的時候,楊思才狠狠打了個顫抖,腦子清醒了。
“沖——策應主公!”
楊思激動地拔出腰間當裝飾的文士劍,激動地險些咬到舌頭。
城門已破,在城門抵擋的紅蓮教眾被隨后沖進來的典寅殺了個干凈。
趕來的援軍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幾乎一個照面就被徹底沖垮,場面一度只剩下廝殺聲和鮮血噴濺的畫面,姜芃姬騎在小白馬背上,不僅速度快,她手中的長斧好似閻王爺手中的勾魂斧,一斧頭下去,鮮少有留下全尸,哪怕沒死,小白也會補上一蹄子,踩碎胸骨。
當場斃命者,不勝枚舉。
小白和姜芃姬配合次數極少,但它靈性十足,表現竟不比大白弱,絲毫看不出平日里又慫又靦腆害羞的模樣,踩人干脆利落,若有人試圖抬手阻擋,它能連手臂帶胸骨一塊兒踩碎。
金門縣內的紅蓮教兵潰如山倒,四散奔逃,好似無頭蒼蠅。
有些人甚至剛從被窩起來,睜著迷迷瞪瞪的眼睛,不敢相信金門縣竟然輕而易舉地易主了。
“外頭怎么那么吵?”
有人疑惑地問道,金門縣的兵力被調走之后,人數清減了很多,如今又是冬日,百姓們都不愿意出門,所以街上都是靜悄悄的,如今突然變得熱鬧了,熙熙攘攘的聲音令人詫然。
只是,等他仔細側耳傾聽,這才發現不對勁,那哪里是什么熱鬧歡騰的聲音?
分明是喊殺喊打、慘叫狼嚎的聲音。
外頭打仗了?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吵什么吵!”
有些脾氣不太好的開始沖著發聲處咆哮,見效果不好,直接回門拎菜刀,試圖恐嚇一番。
然而,腳步還沒邁出籬笆,渾身染血的男人從街口撲了進來,倒在地上,淌出一片血泊。
看到這般場景,那人嚇得腿都軟了,哆哆嗦嗦地跌坐在地上,然后轉身爬回屋子。
嚇死人了!
一路攻打至金門縣城中心,勢如破竹,所過之處幾乎毫無抵抗能力。
姜芃姬這邊的兵卒個個訓練有素,一年到頭訓練不斷,大型訓練更是集中在盛夏和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