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今夜,不僅符望做足了準備,姜芃姬這里更是武裝到了牙齒。
孟渾領兵,還帶足了大量的攻城器械,力求最短時間內拿下嘉門關,盡快結束戰斗。
敵軍占據了險關的優勢,姜芃姬這里滿打滿算三萬兵力,其中絕大部分還是柳佘的兵。
按理說,父女之間沒必要劃分太清楚,但兩軍練兵不同,兵卒之間磨合也不夠。
姜芃姬心里很清楚,她要是不能以雷霆之勢拿下嘉門關,等敵軍緩過氣來,整合兵力,她哪怕能贏,那也是慘勝。折損大量兵力才取得的勝利,對于她來說,無異于徹頭徹尾的失敗。
丸州地方大,兵力少,仔細說起來她除了有錢之外,根本沒有其他家當。
要是在嘉門關折損大量兵力,回到丸州之后,她要面臨的處境將會相當艱難。
李赟瞧著自家主公滿場地浪,心累的同時也生出一股較勁兒的沖動。
百余護衛全是軍中精銳,單兵作戰能力極強,只見他們熟練地結成小型百人軍陣,宛若絞殺機器一般向嘉門關城門方向逼近。他們為外頭的孟渾吸引火力,外頭的孟渾也為他們分擔了壓力。里應外合之下,嘉門關守兵又失去了符望坐鎮,一時間亂了陣腳,潰敗如山。
因為附近是比較狹小的巷道地形,敵人無法對他們形成大規模的圍剿,這對于姜芃姬等人而十分有利,她與李赟更是殺紅了眼睛,手中武器早已經被鮮血染得通紅,血肉與殘肢染滿了整個視線。耳邊除了廝殺聲、慘叫聲、甲胄碰撞聲、腳步聲以及武器捅入血肉的噗嗤聲,幾乎聽不到其他動靜。別看她體型不壯碩,但力氣卻大得驚人。
只見她用長槍橫置,以一人之力將前方阻攔的十數人硬生生推離了數米,李赟在后補刀。
李赟讓人以響箭為號,通知外頭他們的位置,順帶到處放火搗亂。
只是,越來越多的敵軍朝這邊涌來,情勢越發不容樂觀。
“主公—敵人太多了!”
李赟的甲胄已經被劃出幾道裂口,人雖沒受傷,但整個人像是從血海中撲騰過,狼狽不已。
“不管,沖殺過去!”他們只有百余人,若是不借著節節攀升的氣勢殺出一條生路,他們只會被前仆后繼的敵軍淹沒,姜芃姬冷靜地道,“漢美,再派兩人掩護我——”
論戰斗力,姜芃姬一人便能吊打所有人,但和她的戰斗數值相比,她的防御遠沒有那么強。
用游戲術語比喻,她就是一個近可近戰、退可遠攻的全能布衣職業,唯一的弱點就是脆皮。
她再強,依舊是個人類,血肉之軀抵擋不過刀槍劍戟。
如果是曾經的她,情況就不一樣了,普通的槍彈打到身上,等同于蚊子叮咬。
李赟沒有遲疑,連忙挑了兩人配合姜芃姬的行動。
然后,他便知道自家主公在戰場上的真面目——宛若殺神降臨。
從一開始的沖殺到現在,已經過去小一刻鐘的時間,高強度作戰讓李赟覺得疲倦。
反觀自家主公,情況截然不同。
之前的行動只是基礎熱身,隨著時間推移,她不僅沒有疲軟,反而沖殺得越來越狠,敵人用于防御的厚重甲胄在她眼中薄得像是紙片,僅憑一人便殺得敵軍畏懼,不敢向前。
“執盾結陣!”
姜芃姬殺了一陣,似有預感,她用暴力將敵人震退的同時借力撤退,高聲下令,其他護衛連忙舉盾形成鐵烏龜的陣型,防得密不透風,遠處飛射而來的箭矢叮叮叮地打在了盾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