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咬了咬嘴唇,劉備的冷笑令他心中冒起一股寒意,這一刻他毅然做出了決定,他不能傷害劉璟,不能收劉璟為徒。
劉備又看了一眼趙云,他想再問一問劉璟之事,但心中念頭轉了幾下,最終沒有問出來。
半晌,劉備又自自語嘆息一聲,“荊州可不僅僅是劉景升一人的荊州,我們還得尋找另外的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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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劉璟一遍又一遍地練習趙云教他的運勁秘訣,雖然只有九十八個字,但越練習,他越是覺得這個落鳳功法精深博大,不是苦練幾個月,就能達到趙云那種對力道收放自如的水平。
不過僅僅只練習了一個多時辰,他便有了收獲,他現不僅是刀可以用,劍也同樣可以用,槍戟長矛都可以使用這套聚集力量的功法。
劉璟使用的正是那柄從皮囊中得到的短劍,高高躍起,大喝一聲,一劍劈在一根樹干上,只聽‘喀嚓!’一聲,粗壯的樹干竟被他一劍劈斷。
盡管反震之力使他手臂麻,短劍險些脫手,但他的心中異常興奮,這是他從前根本辦不到之事,短劍雖然鋒利,但想斬斷這根樹干還是萬萬做不到。
而且,如果是一把鋒利沉重的戰刀,就不會有這種震臂之感,他覺得自己還是需要一把好刀。
其實在前世,他就對刀有著一種特殊的喜好,他曾經收藏一把仿制的唐刀,愛若珍寶。
而眼前這把短劍據說是父親留給他的佩劍,質地細密,重斤八兩,劍刃鋒利異常,劍身白光閃亮,細看還有幾條細細的花紋,他著實喜歡這把鋒利的短劍。
這時身后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此劍名白龍,是你祖父留下的柄寶劍之一。”
劉璟一回頭,這才現身后竟站著伯父劉表,他連忙收劍入鞘,上前下拜施禮,“侄兒拜見伯父大人!”
雖然劉表還是第一次來看望他,但彼此早已熟悉,劉表眼中毫不掩飾他對這個侄兒的器重。
劉表有個兒,長琦、次琮和幼修,長劉琦長得質彬彬,但體格嬴弱,難經風雨。
次劉琮雖然身體健壯,勉強可算武雙全,但身材不高,年過十六,身高還不足七尺,令劉表心中很是失望。
而幼劉修更是一個病秧,從小在藥罐里泡大,很多醫者都說他活不到成人。
個兒都完全不像身高八尺,體格魁梧的劉表。
劉表另外還有兩個堂侄,劉磬和劉虎,劉磬就是一個弱書生,資質平庸,膽小而懦弱,而劉虎雖然長得高大強壯,卻魯莽無智,這兩人劉表都不喜。
而唯獨這個劉璟不僅身材高大,而且睿智深沉,很像劉表年少之時,完全繼承了祖父武雙全的風采,令劉表感欣慰。
而且劉璟的父親劉病是劉表的同胞兄弟,對于兄弟留下來的唯一骨肉,劉表對他自然也疼愛有加。
不過喜歡歸喜歡,劉璟畢竟只是侄,不能和兒相提并論。
劉表見他居然能一劍斬斷粗樹干,心中頗為驚訝,又從他手上接過寶劍,見劍鞘毫無裝飾,簡陋樸實,不由有些奇怪地問:“我記得原來不是這柄劍鞘。”
那把劍鞘在和曹軍的爭奪中遺失了,但劉璟不敢說自己遺失了劍鞘,只得硬著頭皮道:“原來的劍鞘我嫌花哨,劍乃殺人之器,非婦人釵簪之飾,故放在老宅不用,若伯父不喜,下次回老家,我再換回來。”
“說得不錯!”
劉表贊許地點了點頭,雖然他的佩劍也只是飾物,但劉璟年紀輕輕便能說出‘劍乃殺人之器,非釵簪之飾’,這種大丈夫之,令他刮目相看。
劉表也輕輕一嘆,“雖有寶石之貴,流蘇之華,又有金鑲銀嵌,奈何卻不能救天下蒼生,要之何用?”
他又將劍還給劉璟,微微笑道:“看劍如看人,你很好,不知弓馬如何?”
劉璟臉一紅,搖搖頭,“回稟大伯,侄兒從未練過弓馬。”
劉表呵呵一笑,“無妨,還來得及,過幾天,我讓都尉王威來教你騎馬射箭。”
劉璟心中一跳,這個王威他知道,在國演義中就是一個醬油角色,雖有忠義之心,卻無護主之力,被于禁所殺。
這個王威連于禁都打不過,卻跑來教自己武藝,他心中著實不愿意,其實他知道劉表手下名將頗多,黃忠、魏延、聘、甘寧,都是赫赫威名的萬人敵,為什么不讓他們來教自己?
劉璟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該怎么開口。
劉表是何等眼光,他看出了劉璟不愿意拜王威為師,便也不勉強他,淡淡一笑道:“反正以后日還長,我們再尋找合適的良師。”
停一下,他又對劉璟柔聲道:“你這幾天先熟悉襄陽城,我們以后再慢慢細談,有什么需要,盡管提出來,這里就是你的家。”
“多謝伯父關心!”
劉表又取下自己的佩劍遞給他,“白龍之劍,乃是祖傳之物,只能列于宗祠,給后輩敬仰,而非斗狠殺人,我這柄劍送給你,也是名匠所冶,名為玄麟,武練劍,用它更為適合。”
他又拍了拍劉璟的肩膀,“不光要武,也要多讀書,尤其要懂禮節,明白嗎?”
劉璟默默點頭,劉表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小院,劉璟執劍站在門口,注視著他的背影走遠,心中一陣懊悔,自己為何不要一把好刀呢?
此時就在他的身后,一張圓臉慢慢露出墻頭,一雙充滿了嫉妒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劉璟手中的玄麟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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