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北方大不相同,到處都是湖泊和河流,不適合騎兵作戰(zhàn)?!?
劉備十分感慨,笑道:“若是曹軍殺到江南,他們的優(yōu)勢也不是很明顯了,只要南方軍隊齊心抗曹,我覺得戰(zhàn)勝曹軍不是沒有可能?!?
“這句話從別人口中說出,我不相信,但從劉皇叔口中說出,我深信不疑?!?
“呵呵!過獎了?!?
停一下,劉備又笑問:“志公對叛軍情況了解多少?”
“算是了如指掌吧!”
王威臉上帶著輕蔑的笑意,給劉備解釋道:“張武、陳孫手下的正式軍隊只有千人,現(xiàn)在他們雖兵力過萬,但大部分都是臨時招募的農(nóng)夫,或許還有一些無賴之徒,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劉皇叔不用擔心,其實這一戰(zhàn)我們更擔心的是江東軍?!?
劉備點點頭,“我也是擔心江東軍,就怕他們突然從陽新縣冒出來?!?
王威呵呵笑了起來,“雖說有這個可能,但我們只要加強探,完全掌握敵軍動向?!?
兩人正說著,劉璟騎馬奔了上來,僅僅兩天時間,他便完全會了騎馬,只待精湛,可惜他騎的是一匹老馬,不能縱馬長距離疾奔,這也是美中不足。
“璟公,這是第一次參加戰(zhàn)役吧!感覺公很興奮?!蓖跬柕?。
“有一點吧!”
劉璟和劉備對望一眼,兩人都想起了汝南之戰(zhàn),不由會意一笑。
“皇叔,我想跟隨小關(guān)將軍去四處巡哨,不知是否準許?”
劉璟的身份并不是正式軍人,他只是隨軍作戰(zhàn),很大程上是劉表想磨練他的意志,這一點王威很清楚,他剛要反對,劉備卻點點頭答應了,“可以!”
劉璟大喜,在馬上躬身行一禮,“多謝皇叔準令!”
他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后奔去,王威喊之不及,望著劉璟遠去的背影,他十分擔憂道:“皇叔,他沒有什么戰(zhàn)爭經(jīng)驗,讓他去巡哨,是不是危險了,萬一出點什么事.....”
劉備微微一笑,“璟公很機靈,也很理智,小關(guān)將軍也會照顧他?!?
王威無奈,劉備畢竟是主將,既然主將已應允,他反對也沒有用,只得嘆一口氣,又回頭擔憂地望了一眼劉璟的背影。
..........
劉備一共派出了支斥候隊,每支斥候約人,其中第一隊便是由關(guān)平率領(lǐng),關(guān)平也就是關(guān)羽的義,軍中大家都叫他小關(guān)將軍,年約二十歲出頭,總是帶著一副開朗的笑容,和他父親的沉默寡大為不同。
或許是年輕相差不大的緣故,關(guān)平和劉璟很快便熟悉起來,沒事就在一起談兵論道。
在武昌城,兩人便講好了,這次作戰(zhàn),劉璟跟著關(guān)平,只是關(guān)平不敢擅自做主,須得到主將劉備的許可。
關(guān)平即將出了,他正打手簾向前方探望,這時他看見劉璟,臉上笑容浮起,催馬上前問道:“怎么樣,皇叔準了嗎?”
“準了!”劉璟興奮地答道。
關(guān)平哈哈一笑,手一揮,“出吧!”
他帶著劉璟以及一余名巡哨斥候,縱馬向南方奔去......
陽新縣附近地形屬于丘陵地帶,山巒起伏,山巖奇秀,森林密布,雖已是初冬時節(jié),但大片樹林依舊樹蔭濃密,流水沒有結(jié)冰,如一條碧玉腰帶,在山巒間蜿蜒流淌。
雖然風景秀麗,但人口卻十分稀少,江夏郡的人口主要集中在柴桑、武昌以及夏口等地的沿江地區(qū)。
陽新縣的管轄面積雖然是江夏郡第一,是武昌縣的數(shù)倍,但人口卻只有武昌縣的成不到。
眾人奔出十余里,還沒有遇到一人,這時,關(guān)平見劉璟戰(zhàn)馬吃力,便一擺手,眾人放慢馬,漸漸停了下來。
“璟公,要不我替你換匹馬吧!”關(guān)平笑道。
劉璟知道軍中戰(zhàn)馬并不多,每匹戰(zhàn)馬都被它的主人愛若生命,劉璟雖然渴望能有一匹強壯的好馬,但奪人所愛之事他卻不愿意去做。
這是他前世帶來的性格,雖然穿越千年,卻依舊生機勃勃地存在。
劉璟搖了搖頭,“不用了,等平定了張武、陳孫后,我再想辦法從戰(zhàn)利中搞一匹好馬?!?
說起好馬,關(guān)平眼中露出崇敬之色,“我父親的馬堪稱天下第一,就連曹操的爪黃飛電也比不上?!?
“那是當然,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嘛!我一直認為,除了你父親,天下再無人有資格騎赤兔馬?!?
“多謝璟公贊譽,你這話若被父親聽見,他一定會對公另眼相看?!?
兩人邊說邊走,這時,前方幾名騎兵飛馳而至,馬上載了一名樵夫。
“稟報將軍,這樵夫是在前方樹林里現(xiàn),他好像知道一點情況?!?
樵夫下了馬,上前跪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拜見將軍!”
“你不用害怕,把你知道的情況告訴我們,馬上就放你走?!?
“是!”
樵夫努力在記憶中對方可能感興趣的事情,很快,一些悲慘之事便讓他激憤起來,忘記了眼前的危險。
“我想說,張武和陳孫真是惡魔,我們鄉(xiāng)中大半年輕人都被他們抓走,女人都躲進山里,稍微慢一點就會被他們抓住淫辱,還有糧食,他把我們的糧食全搶走了.....”
劉璟對這些卻不感興趣,他打斷樵夫的話,問道:“我們想知道,最近一個多月,你有沒有遇見江東士兵?”
“沒有見過!”
樵夫搖搖頭,“肯定沒有見過江東士兵,上一次見到江東軍,還是兩年前了。”
眾人又盤問幾句,確實沒有什么異常情況,便將樵夫放了,關(guān)平沉吟一下道:“雖說樵夫沒有看見江東士兵,但并不代表沒有,或許他沒有遇見,我覺得我們還要繼續(xù)向南巡查,璟公以為如何?”
劉璟微微一笑,“你是這支斥候的頭領(lǐng),自然是你說了算。”
“好!我們繼續(xù)向南巡查?!?
關(guān)平帶領(lǐng)眾人,又加快馬,向山巒中奔去。
........
次日一早,劉備率領(lǐng)兩萬大軍抵達了陽新縣,在距離縣城里外停駐下來,軍隊迅列陣,兩萬大軍鋪天蓋地,刀光閃爍,殺氣騰騰。
陽新縣雖然轄域廣闊,但縣城卻很小,而且城墻矮小破舊,城門殘破不全,軍事作用不大,不足以防御大軍進攻,反而會阻礙軍隊逃跑。
隨著一陣轟隆隆的戰(zhàn)鼓聲,張武、陳孫大軍出城迎戰(zhàn),約九千余軍隊,除了千中軍稍微軍容整齊外,兩邊軍隊皆兵甲不全,隊伍不整,拿著各式各樣的兵器,甚至還有拿著鋤頭木棍。
張武和陳孫招募了近萬軍隊,并不是為了對抗荊州軍,很大程上是為了投降江東軍時作為討價還價的本錢,手中有萬余軍隊,至少當上中郎將不成問題。
沒想到江東軍未至,荊州軍卻殺來了,張武和陳孫二人皆為不安。
一桿大旗之下,張武偷偷地打量一里外的荊州軍,他已得到消息,竟然是劉備率軍殺來,這使他心中更加擔憂。
但他又不敢一戰(zhàn)不打,棄城而逃,要知道戰(zhàn)敗和不戰(zhàn)而逃完全不同,戰(zhàn)敗可以說實力不濟,而逃跑就是怯弱了,東吳不會容他。
“陳將軍,你去打頭陣!”張武對不遠處的陳孫大聲令道。
陳孫年約十余歲,身高七尺五,長得虎背熊腰,手執(zhí)一把尖兩刃刀,他在軍中資歷要弱于張武,在東吳那邊,也是以張武為主將,他為副將。
陳孫心中膽怯,不敢前去挑戰(zhàn),回頭應道:“張將軍,不如先讓別人去試探一下虛實,我再上陣不遲。”
張武沒有睬他,高聲對士兵們喊道:“擂鼓,給陳將軍助威!”
“咚!咚!咚!”
鼓聲如雷,震天動地,士兵們跟著振臂大喊,催促陳將軍出戰(zhàn),陳孫萬般無奈,只得催馬向荊州軍沖去。
他一揮尖兩刃刀,厲聲大喊:“我乃陳孫是也!誰敢與我一戰(zhàn)?”
荊州軍戰(zhàn)旗下,劉備也注意到了敵軍中似乎有一匹雄駿之的戰(zhàn)馬,令他大為動心,他低聲問王威,“那騎白馬者是何人?”
王威微微一笑,“那便是張武,他的戰(zhàn)馬名喚的盧,是一匹寶馬良駒,我家主公也曾頗為動心,可惜張武不知趣。”
“壯哉!好一匹雄駿之馬?!眲溆芍缘刭潎@道。
這時,陳孫出陣掠戰(zhàn),大聲叫罵,劉備大怒,問左右:“誰給我斬下此賊人頭?”
“大哥,看我斬他人頭!”
張飛大吼一聲,催馬疾奔,吼聲如雷,如天神下凡一般,瞬間便殺到陳孫眼前,丈八蛇矛如閃電般刺出。
陳孫驚得手腳軟,兩股戰(zhàn)栗,舉刀橫架,但張飛之矛沉重如山,他招架不開,在陳孫的慘叫聲中,張飛一矛刺穿了他的胸膛。
陳孫死尸從馬上栽落,張飛揮舞長矛大喝一聲,“殺!”他單槍匹馬向敵軍陣營沖去。
劉備見敵將被殺,立刻下令:“全軍出擊,擊潰敵軍!”
兩萬荊州軍喊殺聲驚天動地,如奔騰的浪潮向叛軍殺去,叛軍士氣低迷,未戰(zhàn)便先崩潰了,人人爭先逃命,戰(zhàn)場一片混亂。
張武見勢不妙,調(diào)轉(zhuǎn)馬頭奔逃,他的馬快,片刻間便率先逃離了戰(zh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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