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前,因為游繳所被燒一案,劉表用張允開刀,剝奪了他的曲部,把張允的千私軍全部打散分配到荊州各軍。
但劉表最終礙不過親情,又答應張允可以重建曲部,此時從前私軍已全部被打散編入正式軍中,不可能再召集回來,所以張允只得重頭開始招募。
建一支數千人的私軍曲部需要耗費大量錢糧,張允手上沒有多少錢,他只好來找蔡瑁幫忙。
出于盟友的關系,蔡瑁答應支持他一部分糧食,其余錢糧還是要靠張允自己解決,蔡瑁又給他指了一條明,可以打陶家的主意。
自古以來,商人就是權貴者的提款機,荊州巨富者,莫過于陶家,但陶家也不是一般商人,不可能派幾個士兵上門就可以讓陶家把錢吐出來,還是得使用計謀。
“軍師,一切都準備就緒了,你看什么時候動手比較適合?”張允低聲向蔡瑁請教。
經過游繳所的教訓,張允也變得聰明了,不再自己**承擔責任,這條計策是蔡瑁所出,張允自然要把自己綁在蔡瑁身上,如果出什么事,蔡瑁也得替自己兜著。
蔡瑁當然也心知肚明,不過他為了拉攏張允,這點風險他還是愿意承擔,只是陶家和黃祖有點聯姻關系,他不便出面。
蔡瑁背著手走了幾步,回頭對張允道:“這件事我已經向游繳所的蔣督曹打過招呼了,他答應出面稽查,但有一點你要記住,這件事不管是你的水軍巡哨無意中遇到,還是你刻意出兵,你都一定要及時稟報州牧,不可再犯上次的錯誤。”
“請軍師放心,這次我不會再犯錯誤,不過我有點擔心襄陽郡那邊會出面干涉,那樣幾名假冒的陶家船夫可能就會露陷。”
蔡瑁笑了起來,“你放心,王覬去了新野,要后天才回來,李圭那個老狐貍輕易不會惹事上身,你用最快的錄下口供,然后把假冒船夫滅口,這樣就沒有了對證,案就能做成鐵案,然后隨便你獅大開口,陶家都會乖乖掏錢。”
張允忍不住興奮起來,“既然王覬后天回來,那么我想今天晚上就動手,明天抓人定案,趕來王覬回來前把事情了結,他就算想插手也無處著力。”
蔡瑁沉思片刻,既然陶家人已經來樊城,那事情就不宜再拖,他點了點頭,“可以!”
........
更時分,一隊由五十余艘平底貨船組成的船隊出現在樊城以東十余里的漢水水面上。
這種平底貨船是南方水道上的航運主力,吃水淺,載貨量,易于掌控,無論在漢水還是長江,這種平底貨船隨處可見。
但這一隊船只有點特別,每艘船頭都插著雙鯉旗,這是陶家商行的標識,意味著這支船隊歸屬于陶家。
黑夜中并不適于行船,黑色的水面上波光粼粼,波浪起伏,暗藏殺機。
一名陶家管事站著為的大船上,向四周眺望,神情凝重,他叫張顯,是陶家的一名小管事。
十幾天前,他押運一批收購的新繭去柴桑,卻被一群不知身份者扣押,直到一個時辰前才放了他們。
他不知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扣押他們,這些人又是誰?他一無所知,好在貨物未少,他可以回去向東家交代。
不過張顯還是有憂慮,他現多了兩名陌生的伙計,兩人一不,就在最后一艘船上,他想去檢查一下貨物,結果兩人也不讓他上船,橫刀而立,態兇蠻,使他心中感到一絲不妙。
“管事,快看!”
一名船夫忽然指著水面上大喊:“游繳所的船只來了!”
只見水面上出現了二十幾艘小船,船上插著游繳所的稽查黑旗,十幾名挎刀大漢站在船頭,氣勢洶洶地喝令船只停下。
“停船檢查!”
張管事無奈,只得一擺手,“停船!”
船隊減,緩緩停下,不等船停穩,數十名游繳所士兵沖上船只,揮舞長刀,喝喊聲響徹水面,“拉開油布,打開底艙!”
為軍官正是接替劉璟的新任游繳督曹蔣忠,他跳上主船,對張顯喝問道:“是哪里的船隊?”
張顯連忙上前彎腰點頭,“我們是陶氏商行的船隊,船上都是一些普通貨物。”
張顯聽說這個蔣督曹是黃家的偏房女婿,而自己主母也是江夏黃氏之女,都是一家人,他應該給這個面才對。
但蔣忠顯然不買這個帳,他冷冷道:“就算是陶氏商行也要檢查,上面有令,要嚴查違禁物。”
就是這時,有檢查的士兵大喊:“督曹,底艙現軍弩和戰刀。”
蔣忠臉色大變,一把揪住管事張顯的脖領,惡狠狠道:“你竟敢私運違禁軍!”
“小人不知!小人不知!”
張顯嚇得連連擺手,他心中忽然想到什么,回頭望去,果然是最后一艘大船被查到,他心中頓時恍然大悟,他們一定被栽贓了。
這時,又有人大喊:“水軍的巡哨船隊來了。”
只見水面上出現了一支戰船隊,這是荊州水軍巡哨,由十余艘戰船組成。
張允就站在第一艘樓船之上,冷冷地注視著不遠處水面上的陶家船隊,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他仿佛看見了一只入網的大魚。
.........
劉表在睡夢中被妻推醒,“將軍!將軍!好像外面有事稟報。”
劉表睡眼惺忪,不悅問道:“什么事?”
門外有侍衛稟報:“稟報州牧,水軍巡哨現一支裝有違禁軍器的船隊,張校尉請示州牧,如何處置?”
劉表打了個呵欠,又一陣睡意襲來,為不耐煩道:“告訴他,嚴查到底!”
侍衛退下去了,劉表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蔡夫人心中卻一陣疑惑,這又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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