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公、陶姑娘,這邊!”
有人在叫他們,劉璟回頭,見是徐庶和崔州平,兩人坐在東面最后一排,旁邊還有一張空位。
劉璟帶著陶湛欣然走過去,“兩位兄長怎么坐在這里?”
徐庶微微一笑,“坐在后面清靜自在,位不多,只能麻煩兩位同坐了。”
劉璟見旁邊正好有一只雙人坐榻,便笑著坐了下來,看一眼陶湛,暗示她也坐下,陶湛俏臉微紅,目光迅向兩邊望去,見確實沒有單獨座位,就算有空位,旁邊也是其他男,她當然不會去坐。
陶湛又見不少座位都是男女同坐,這才扭捏著勉強在劉璟身邊坐下。
可剛坐下便現不對,絕大部分男女同坐者好像都是夫妻,哪有他們這樣坐在一起的,陶湛臉上大窘,急忙要起身,卻被劉璟一把拉住她手腕,使她無法起身。
陶湛心中羞惱,他怎能這樣橫蠻無禮,強迫自己和他坐在一起,她手一翻,長長的指甲刺進他手背肉中去,劉璟吃痛,卻強作笑臉和徐庶說話,“今天龐士元要不要過來?”
“應該來了吧!剛才還見他,好像和其兄山民在一起?!?
過了半晌,陶湛才慢慢松開指甲,狠狠瞪了他一眼,不過,她也沒有再起身離開,好像別人都沒有把他們坐在一起放在眼中,她臉上的窘迫自然就消失了。
想了想,還是覺得面有點放不下,又小聲對他道:“我先給你說啊!等會兒月英可能會讓我和她同坐,我就不坐這里了。”
劉璟輕輕撫摸著被指甲刺得生疼的手背笑道:“人家今天是大日,當然要和孔明坐在一起?!?
“不可能,訂了婚的人,怎么能再坐在一起?!?
一邊說,陶湛的俏眼兒落在了劉璟的手背上,見他手背上有一個又紅又深的指甲印,心中也不由暗暗后悔,要是被人看了去,不就知道是自己干的嗎?會不會亂說什么。
就在這時,陶湛忽然看見了不遠處的黃射,他瞇著眼,冷冷地盯著自己,陶湛心中頓時緊張起來,怎么在這里遇見他。
“璟公,要不我們去右側堂吧!”
劉璟一怔,他順著陶湛目光望去,也見了黃射,他不認識黃射,但見此人目光陰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陶湛,劉璟心中頓時惱火起來。
“這人是誰?”
“他就是黃祖之黃射?!?
原來是他,劉璟想起自己殺死了黃祖之侄,這時,他又記得一事,好像小包說過,陶湛的母親就是黃祖的妹妹。
“他是你表兄?”
陶湛搖搖頭,“我母親只是黃家的偏房庶女,和他們隔了幾代,連曾祖父都不一樣。”
停一下,陶湛又小聲道:“這個黃射的兄弟叫做黃勇,非常兇狠霸道,整天上門來找我,我不見他,他就賴在陶家不走,還打傷了我們管家,父親又不敢得罪,只好把我送去江東的姑姑家躲避,璟公,好像你二兄也在,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劉璟也看見了,在黃射身后的位,正是劉琮和蔡少妤,劉琮也在盯這邊,眼睛里卻充滿熾熱和貪婪。
劉璟冷笑一聲,“我們就坐這里,不換!”
這時,一聲云板響起,一隊隊侍女端著酒菜果漿魚貫而出,在大堂中間的空地上,幾名身姿妙曼的舞姬正偏偏起舞,樂聲陣陣,這些侍女、舞姬以及樂師都是黃家從樊城請來,連酒菜也是幾大酒館負責置辦,準備得十分豐盛。
有了劉璟的態堅決,陶湛也略略安心,不再理睬黃射和劉琮,這時她若有所感,一回頭,只見蔡少妤端著一杯果漿出現在自己面前,臉上帶著一絲酸溜溜的笑容,但笑容又有一種掩飾不住的鄙視。
“陶姑娘,好久不見了?!?
蔡少妤又迅瞥了一眼劉璟,心中暗暗惱恨,他看不上自己,原來是喜歡上了這個女。
她也承認陶湛長得美貌,可是此人是商人之女,能和自己相比嗎?給自己提鞋都不配,真是令她感到羞恥。
但劉璟卻慢慢喝酒,眼皮都不抬一下,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蔡少妤的到來。
陶湛卻不能像劉璟那樣冷傲,她端起杯起身,盈盈笑道:“上一次見面,還是新年時,在望江酒館?!?
蔡少妤虛偽地笑道:“陶姑娘好記憶,在這里我找不到說話的人,真是悶得慌,陶姑娘能不能坐到我那里去,陪我說說話?!?
不等陶湛開口,劉璟冷笑一聲道:“天下居然有這么愚蠢的女人,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
蔡少妤臉色一變,“劉璟,你在說什么?”
陶湛連忙打圓場:“璟公不是在說姑娘,很抱歉,我身體略有不適,就不過去了,改天再陪姑娘聊天?!?
蔡少妤碰了一硬一軟兩根釘,臉上掛不住,她不敢得罪劉璟,便將一腔怒火泄到陶湛身上,沉下臉道:“是??!有人本來就身份低賤,不配和我交往,我也真是賤,居然屈尊來請商人之女同坐,傳出去一定會被人笑死。”
陶湛臉上驀地脹得通紅,咬緊嘴唇,眼中充滿了被羞辱的憤怒,她深深吸一口氣,克制住了自己的憤怒,平靜地說:“蔡姑娘,你侮辱我也夠了,我不想再和你多說什么,你走吧!”
蔡少妤偷偷看了一眼劉璟,見他還是不理不睬,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她心中怒火更勝,惡狠狠地瞪著陶湛,“我就偏不走,就要侮辱你,怎么樣?”
這時,劉璟驀地扭過頭,冷酷地盯著蔡少妤。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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