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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時分,雨已經(jīng)停了,天空飄起紛紛揚揚的雪花,襄陽的第一場雪終于來臨,徐庶和陶湛在一余名士兵的護衛(wèi)下已經(jīng)過了漢水,正向樊城方向趕來。
徐庶騎在馬上,目光中有一絲掩飾不住的擔憂,李青已經(jīng)簡單告訴了他襄陽發(fā)生之事。
盡管李青也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徐庶已將深夜召見、緊急返回,以及劉琮為人質(zhì)等等只片語的信息綜合起來,便猜到一二,這必然是劉表向劉璟下手了。
但徐庶還是思不得其解,江夏談判還沒有正式開始,劉表為何這樣匆促行動?這不符合正常的做法,倒像一個心急火燎的毛頭小所為,劉表顯然不是毛頭小伙。
這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徐庶現(xiàn)在急于見到劉璟,才能了解到真相。
馬車里,陶湛也同樣沉思不語,在不解劉璟為何急著要他們回來的同時,她心中更有一份擔憂。
她是商人之女,她知道商戰(zhàn)中爾虞我詐,奪利無情,在權(quán)力場上,除了爭權(quán)無情外,更多了一種血腥殺戮,劉璟畢竟才是十九歲的年輕人,他能和這些老于世故的人爭斗嗎?
今天,她和黃月英呆了一天,她由衷地羨慕黃月英的生活,相夫教,無憂無慮,既不用擔心丈夫在權(quán)力場上的安危,也不用考慮自己和孩的命運,平平靜靜、平平安安地過這一生,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不過往深的一方面想,黃月英的丈夫又何嘗愿意這么平淡平靜地過一生,他這次去蜀中,不就是尋找出仕的機會嗎?
所以黃月英的平靜也只能是暫時,說到底,平靜平安的生活,不過是女人的一種理想罷了,一種不現(xiàn)實的理想。
庸碌的男人倒是無憂無慮,平淡無為,可是她陶湛或者黃月英,又愿意嫁給這種庸碌男人嗎?
陶湛嘴角不由露出淡淡一絲苦笑,既然她選擇了劉璟,那就應(yīng)該接受他的生活,而不應(yīng)想到去改變它,只有順應(yīng)趨勢,努力去幫助她,才是她陶湛該做的事情。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陶湛透過車簾望去,看見了五艘黑黝黝的大船,他們到了。
.......
當最后一名士兵上了大船,五艘大船開始緩緩啟動,毫不猶豫地、決然地向江夏方向駛?cè)ァ?
徐庶稍稍梳洗一番,便跟隨著士兵匆匆趕到了劉璟的座艙,座艙內(nèi),劉璟正在伏案寫信,徐庶不敢打擾,靜靜地站在一旁。
片刻,劉璟寫完最后一行字,又略略讀了一遍,待墨跡稍干,便放進信封內(nèi)用火漆封好。
先把一封信交給一名士兵,囑咐道:“火速去隆中鹿門書院,把這封信交給龐德公,就說書院之事一切都拜托他了,我在江夏虛席以待?!?
士兵行一禮,匆匆去了,劉璟又把第二封信和第封信交給另一名士兵,“這是軍報,先把交給州衙劉別駕,就說剛剛接到柴桑緊急情報,江東軍增兵彭澤,我必須立刻趕回去,然后請他領(lǐng)你去見州牧,再當面把這封信交給州牧。”
兩名送信兵都離開了船艙,劉璟這才對徐庶苦笑一聲道:“走得匆忙,很多事情只能通過寫信來彌補了?!?
“司馬,我剛才聽說劉琮也在船上?”徐庶有些驚訝地問道。
劉璟點點頭,“他將是我們一東去的護身符,否則,我們回去很難逃過張允的攔截,只有劉琮在我手中,張允才會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司馬應(yīng)該也很了解張允此人,很多時候做事不擇手段,如果他裝作不知道劉琮在我們手上,強行動手,我們該怎么應(yīng)對?”徐庶又有一點擔憂的問道。
“所以我要寫一封信給州牧,讓他明白有這種可能,我已在信中承諾,只要我平安抵達江夏,劉琮也就會平安回來,否則大家一起完蛋,我相信他會警告張允,張允剛剛上任,他是不敢不聽州牧的警告。”
徐庶點點頭笑道:“司馬考慮得很周全,其實我們加快速闖過宜城縣,張允未必能反應(yīng)過來,他怎么也想不到,我們怎么才兩天就回去了,說不定張允也在來襄陽拜壽的上?!?
“元直說得不錯,很有這個可能,不過還是防范萬一,小心才能駛得了萬年船嘛!”
兩人都心領(lǐng)神會笑了起來,徐庶坐下,他更關(guān)心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使劉璟連夜逃回,問道:“司馬能否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
劉璟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微微嘆口氣,“劉表今晚要抓我,我僥幸抓住劉琮才得以從劉府中逃脫。”
“這是為何?江夏談判還沒有開始,劉表就急不可耐地行此下策,這有點不符合常理。”徐庶滿心疑惑,這正是他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劉璟倒猜到了一二,他嘆息一聲繼續(xù)道:“今晚是蔡進來告訴我,黃射和蔡瑁勾結(jié),將一人關(guān)在蔡氏劍館,我趕去劍館才知道,他們抓到了陸績,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指責我和江東私通,企圖共謀荊州,劉表相信了,才會動了殺機?!?
徐庶嘆道:“我想也只能是這個原因,比江夏更重要的便是荊州,應(yīng)該是他發(fā)現(xiàn)你有奪荊州牧的野心,所以才會動了殺機,除掉你,江夏也就自然回歸,慶幸司馬能抓住劉琮,否則今晚真的危險了。”
劉璟微微一笑,“這就是上天眷顧于我。”
兩人對望一眼,都撫掌大笑起來,
徐庶又道:“其實現(xiàn)在主動權(quán)已經(jīng)在我們手中,我沒猜錯的話,劉表很快就會派人來江夏談判,那時就是司馬騰飛之時。”
劉璟負手站在窗前,凝視著黑沉沉的大江,徐庶說得沒錯,劉表一定會派人來談判,那一刻他非常期待。
........
在另一處船艙里,陶湛正和小包、阿嬌整理著凌亂的行李,她們離開諸葛府非常倉促,所有衣物行李都是直接塞進包里,這讓一向講究整潔的陶湛很不習慣,回到船艙第一件事,她便將所有物都攤開來,一件件重新整理。
“小包,你怎么不去伺候你家公,整天和我混在一起?”陶湛看了一看小包,抿嘴笑問道。
“我不想去他那里!”
小包撅嘴道:“整天陰沉著臉,讓人看了害怕,今天他心情肯定不好,我更不敢去,還不如呆在你們這里開心?!?
“可是公的衣服誰來疊,茶誰來煎,你既然是他的貼身小丫鬟,這些事情應(yīng)該不用我提醒才對?!?
小包狡黠一笑,“我才了解他呢!你們信不信,他馬上就會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