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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和王累都安排在貴賓館,不過和江東使者不同的是,法正和王累各住一間院,兩人相距甚遠,這樣安排主要是方便法正和荊州的私下交流。全文字閱讀
王累是一個古板而拘謹之人,他入住后,第一件事就是將名侍女打發(fā)走,連管事也不準進入院,他只用自己的兩名隨從,或許可以說是他的謹慎,他很擔心管事和侍女都是荊州安排的內應。
其實王累也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劉璋給他們的使命是和荊州修好,共同拔除劉備在巴東的據點巫城,同時為荊蜀兩位州牧的初次會面打下基礎。
王累也很清楚劉璋的心思,他是想挑起劉璟和劉備的火并,然后巴蜀得漁翁之利,可事情哪有那么簡單,如果劉璟和劉備的實力相當,或許會打得兩敗俱傷,可事實上,兩者實力相差大,劉璟輕而易舉就可以滅了劉備,可他偏偏不滅,這明擺著是要利用劉備這顆棋。
其次劉璋還想套親戚,兩人見面結盟,然后就以為劉璟會看在兄弟感情的份上放過巴蜀,如果劉璟有這么好說話,他早就接受曹操的建議當襄陽王了。
王累不由低低嘆息一聲,劉璋作為堂堂州牧,居然還有這么幼稚想法,讓他感到十分沮喪,有時候他也希望巴蜀能換一個明主。
但劉璋雖然有點昏庸懦弱,但總的說來還是很不錯,至少巴蜀民眾在他的無為治理之下,還能安居樂業(yè),官屬僚也不用擔心他會嚴厲兇殘地剝奪家產和性命。
如果巴蜀換了一個強勢而野心勃勃的君主,恐怕巴蜀就會成為他爭奪天下的基石,稅賦會加重,糧食被掠奪,壯丁被征兵,巴蜀人民平和自在的生活將一去不復返。
而劉璟恰恰就是這么一個強勢而富有野心之人,他如果入主巴蜀,巴蜀必然會才成為他的糧草和稅賦重地,巴蜀人民必將蒙受痛苦和剝削,這是王累絕不愿看到之事,他寧可選擇劉璋為主公。
可是劉璟的手已經伸進了巴蜀,司馬懿出現在成都本身就說明了劉璟對巴蜀的關注,可惜劉璋根本看不見危險在眼前,還想來占荊州的便宜。
王累心煩意亂,將臉深深埋進手掌之中,這時,他的一名隨從拎著一壺剛煎好的茶進來,一邊倒茶笑道:“真是巧了,剛才遇到了隔壁院的管事,聊了幾句,先生猜猜隔壁住著什么人?”
王累一怔,他知道隔壁院住了客人,但什么他不知道,不過能住貴賓館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王累頓時生出一絲好奇心,問道:“隔壁是什么人?”
“聽說是江東長史張纮。”
‘張纮!’王累一陣驚喜,竟然是名滿天下的張纮,那是他少年時代便景仰的名士大儒,居然就住在自己隔壁,王累心念一轉,忽然明白過來,這必然是張纮代表江東來荊州談判,他心中興趣更濃了,又問道:“有沒有說張長史什么時候離去?”
“好像今晚就走,管事已經去替他安排船只了?!?
王累想了想便起身道:“我去看一看!”
他負手慢慢來到隔壁院門前,只見院里燈火輝煌,幾名下人正在搬運箱籠,看樣是準備離開了,王累走進院笑道:“請問張長史可在?”
從一只大箱后站起一名老者,他打量一下王累,笑瞇瞇問道:“我便是張纮,請問這位閣下是?”
王累連忙拱手行禮,“生蜀中王累,久聞張公儒名,特來拜望!”
‘王累?’張纮仰頭想了想,忽然笑道:“你可是益州從事王公憲?”
“正是生!”
“既然是益州從事,怎么會在襄陽?”
“生是奉劉州牧之命出使荊州,就住在隔壁?!?
張纮呵呵笑了起來,“原來是益州使者,倒也巧了,還好...我正要離去,不過有點時間,不妨到房中一坐!”
這時,魯肅快步走進院,躬身道:“長史,船只已經準備好,請上船吧!”
“稍等一等,我剛遇到一個小友,想和他談一談!”張纮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王累笑道。
“請問張公,這位是”王累見魯肅不像下人,峨冠寬袍,明顯是一名儒者高官,他不由感興趣地問道。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張纮拉過魯肅笑道:“這位便是江東水軍副都督魯敬,官任贊軍校尉?!?
王累肅然起敬,連忙施禮道:“原來是江東名臣魯敬,王累失敬了。”
張纮給魯肅使個眼色,又笑道:“這位蜀中才俊便是益州從事王公憲,奉劉益州之命出使荊州,我想和他談一談,敬一起來吧!”
魯肅連忙向王累回一禮笑道:“愿和王使君一敘。”
人回屋坐下,張纮又命隨從上了茶,他關切地問道:“劉益州不是一向反感劉璟而親劉皇叔嗎?怎么會派公憲出使荊州?”
王累的心思很細膩,他聽張纮直呼劉璟其名,這是一種很無禮的態(tài),一般會很注意,要么稱呼劉荊州,要么稱呼楚侯,只呼其名只能說明心中不滿,王累心中不由一怔,難道江東和荊州的談判破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