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船的一樓大堂內燈火通明,數十名觀禮賓客分作兩旁,他們竊竊私語,等待婚姻開始,主婚司儀是呂范,女方證婚人是兄長孫權,男方征婚人是趙云,但雙方長輩卻只有吳老夫人一人。
這時,掌時管事低聲對呂范道:“呂公,即時已到!”
呂范呵呵一笑,高聲喊道:“吉時,新郎新婦入場!”
大堂內頓時熱鬧起來,左邊是一名男童用綠綢牽著新郎劉璟出來,右邊是女童用紅緞牽著新婦孫尚香出來,新婦兩邊則各有一名侍女舉扇將新婦面容遮住。
一名喜娘動作麻利地將紅綠兩段綢錦結成一個同心,兩人牽著同心慢慢靠攏,并肩而立,呂范又高喊:“行拜禮!”
兩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行禮完畢,按照荊州婚禮,這就算正式結為夫妻,但按照江東的風俗,還差最后一步,呂范又高喊道:“獻合巹!”
兩名侍女端出一只用玉雕成的蹲獸雙聯鳳凰杯,杯就是一只玉葫蘆,一剖為二,一面雕鳳,一面雕凰,這就是著名的合巹杯,吳老夫人將合巹杯分開,成為兩個玉瓢,侍女慢慢向瓢內注滿酒漿。
吳老夫人笑著對兩人道:“共飲合巹,從此夫妻同甘共苦,你們飲了吧!”
兩人慢慢端起玉瓢,彼此深深注視一眼,將合巹酒一飲而盡,頓時滿堂歡呼,鼓樂齊鳴,一只只彩帶扔向新婚夫婦,將婚禮推向了**
婚禮后是酒宴,所有賓客都去了二樓和樓痛飲,但新婚夫婦卻要去洞房,洞房并不在這艘船上,而是劉璟的坐船。
此刻它便靜靜停泊在婚禮船的旁邊,兩艘船之間已經搭起通道,是用木板制成的封閉通道,此時已用錦緞裝飾,就像一座彩篷橋。
或許是新婚的羞澀和緊張,兩人在十幾名丫鬟侍女的簇擁下慢慢走過了通道,孫尚香始終低著頭,他們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對望,就像一對陌生人在甲板上散步,偶然相遇,卻又有一種默契。
“你們退下吧!”
上了二樓,劉璟吩咐幾名跟在身后侍女退下,他已經意識到,要打破這個沉默,幾名侍女必須離去。
侍女們都是孫尚香的陪嫁丫鬟,她們呆了一下,都慢慢退了下去,留在大船一樓。
二樓很安靜,沒有一個人,只有他們兩人在慢慢走著,他們已經走到洞房門口,孫尚香的腳步卻有些猶豫了,劉璟瞥了她一眼,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孫尚香身體微微一震,她本能地想抽出手,力量在抽手的瞬間卻消失了,她扭過頭去,心中緊張得怦怦直跳,不敢看劉璟。
劉璟將她身體扳過來,面對著自己,低聲笑道:“前兩天你還向我敬酒,怎么現在又害怕了?”
“誰害怕了?”孫尚香低著頭小聲道。
劉璟用手指托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慢慢抬了起來,笑問道:“是不是也想送支箭給我?”
孫尚香輕輕咬一下嘴唇,沒好氣道:“你若想要,我就送給你!”
“前兩天才收到十支箭,已經不想再要了。”劉璟笑嘻嘻道。
“你沒事吧!”
孫尚香這才想起劉璟遇刺之事,她擔心了一天,可說出口,她又覺得關心這家伙了,立刻改口說:“最好一箭射穿你的心,我就沒有這么多煩惱了。”
她剛說完,劉璟忽然低下頭,用火熱的嘴唇封住了她的鮮紅的香唇,緊緊將她摟在懷中。
孫尚香從未被人親吻,她心中大為羞惱,想掙扎脫身,但劉璟卻緊緊將她摟住,令她動彈不得,漸漸地,孫尚香的身體軟了,迷失在劉璟濃烈的男氣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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